琅琊贵女只剩个空架子,没有丝毫实权。前几日她提出和离,那人不同意。
他捧着她的脸说,姮姮,你我是夫妇,即便相看两厌,也得维持着表面体面。
冯嬷嬷和桃根桃干几人搀起满身是血的她,悲鸣道,“主子!主子啊!”
乱乱哄哄杂沓的脚步声,桃根她们去唤大夫了,王姮姬已再无意识顾及。
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冯嬷嬷怀中,见天边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好疼。
二哥,爹爹,娘亲。
姮姮错了。
雪后黄昏正好,雾濛濛的青黛色。今年最后一枝红梅,正冒雪灿然盛放。
冬日的最后一天,王氏主母殁,丧钟回荡在流染着六朝金粉的秦淮河上,东风融冰,明日便是立春了。
“今日陛下有封赏,老奴已经派人去请了,家主还在宫中谢恩,不会不管小姐的,小姐再等等。”
顿一顿,“其实御医开的药也能很好缓解疼痛的,主子要不要试试?”
冯嬷嬷拍拍脑袋快步踱入,掀开帘幕,见二十多岁的主母眼圈微青,憔悴苍白,浑似一个纸片做的人。
“主子,您好睡,老奴看着呢。”
王姮姬捂胸咳嗽了几声,艰难起身靠在冯嬷嬷垫的团枕上。
糖不是普通的糖,而是精细调配的药。这么多年她身子病弱,早晚都得吃着,只有这药能缓解那要命的心口疼。
冯嬷嬷闻此郁郁,糖没了,昨晚吃的是最后一颗。药只有家主会制,当初特意做成糖的样子,有甜味,方便主母吃。
可如今因为那外室的事,夫妻感情破裂,家主已半年不登门,药自也断了。
小孩子哭了,脸蛋冻得通红,身子板却动也不动一下,“阿娘……”
路人见此,不由得侧目。
这里是琅琊王氏的宅邸,外室已在门外跪快半年了,当家主母硬是不肯收。
她近来呕血频繁,精神麻木,颇像大限将至。对向镜子,鬓间杂有数丝白发,她已二十四岁青春流逝,人老珠黄了。
“有糖吗?”她习惯性地问。
桃根着急,外面人还聚集着,声声句句都在排揎王家,主母不能不管呐。冯嬷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