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头看去，谢染洁正在把手里的试卷分组，发到每一组的第一张桌子上。
一个接一个地传递，陈序很快拿到了自己的试卷。
正好路过他的座位的谢染洁偏头看了一眼，随后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看着试卷上那个红通通的数字，她愕然问道：
“陈序，你40分？”
有点不忿，但又有点幸灾乐祸。
“.......行了行了，你走吧。”
“你们出去干什么了？你.......”
值班老师的眼神看向一边左顾右盼的林星漪，随后说话声突然顿住。
“星漪？？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你没回家吃饭？”
林星漪表情无辜，在老师面前，她反而没有刻意去表演那种可怜巴巴的好学生，反而是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话的语气也是毫无惧色。
陈序完全能读懂她的微表情。
就是那种，“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而很遗憾，陈序所在的茶城高中就是这样一所学校。
所有的老师、领导对高中生恋爱严防死守，不仅仅在男女生的形象上下功夫，禁止除了寸头、马尾辫以外的一切发型，禁止校服以外的一切着装，还严格要求在校外不允许男女同行。
----不过最讽刺的是，你上哪知道别人在校外有没有同行呢？
“......回了，张老师。”
“我刚刚在门口遇到他，就聊了几句考试的事情。”
走到值班老师面前，陈序略微低下头，声音平静地问道。
“怎么？你说怎么了？”
中国式初高中校园。
准确地说，是部分初高中校园。
但理解，并不意味着他能认同。
所以，当看到那个凶神恶煞、怒目圆睁、仿佛他犯了什么天条一样、马上就要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值班老师时，他属实也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怎么了？”
所以这种政策执行的结果就是，派个老师在校门口蹲点，抓到一对算一对。
常年体制内的工作经历让陈序非常能理解这种做法背后的逻辑，无非就是一个拍脑袋想出来的形式主义规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