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亚明死的可惜,他的犯罪情节其实不是很重,这个年轻人有悔过之心,这个日志记得很是工整,将所有涉案部分都分门别类写的很清楚就是充分的证明。他苦闷但是又不得不同流合污;他的内心是害怕的,害怕地窖世界和藏钟系的疯狂报复,更多时候,他是人在曹营心在汉,苦于没有改变的力量支撑。他没有参与地窖世界的犯罪活动,表面上是表现的很胆小,其实是还在挣扎,在抵制...虽然这种挣扎和抵制没有什么力量。“
夏镇喜点了点头道:“将心比心,有藏钟这样能决定自己上限的领导在上方操盘,还有蒋平这样强势的有后台的败类在身边监视,公安局对派出机构形同失管,成了某人的一言堂,我们也许都是赵亚明。”他轻轻地放下赵亚明的日志。有死者入土为安不再深究的想法,更多的是为蒋平表现出来的这种“非友即敌“的强势所愤慨。
朱学文也很是认同,公安机关小到镇级的单位,都是十几个的基层派出所。它们虽然在公安局的系统里,在这个层级管控的序列里,可更多时候除了完成绩效之外,又都是自由王国。一旦这种派出机构的领导所托非人,那么整个酱缸是什么颜色那可想而知了。能出淤泥而不染,周蓬蒿和严群不容易,这是他第一个想法。
夏镇喜和他交换看法之后,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自己作为副市长公安局长,站在全市政法系统的巅峰,虽然是宏观上的事务比较多一些,但是他深知基层就宛如一颗大树的根部,若是根子腐烂了,上面的叶子再繁茂,那也是昙花一现。他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讨论的时候,更多是一种警醒,一种自责,当然他有直面的勇气和魄力,那却不是他自己能够去直接影响的:盐渎公安甚至全省、全国的公安系统都需要一次全方位、大幅度、深层次的大整改...他看完这让自己瞠目结舌的日志后的第二个总结是:为了保住纯粹的政法大树,有多少腐败的枝条和叶子,都要毫不留情地斧凿开去...要有一种壮士断腕的精神,要敢于刀刃向内,这是我在盐渎市局任期内的最重要最重要的使命。
朱学文接过日志扫了几眼,也是显得忧心忡忡:“市长,我也觉得如果蒋平只是个案,我们政法系统其他部门的运转是有效的,正常的,那酒不需要挖骨疗伤,单单一次杀一儆百即可,但是现在看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这次打草惊蛇的行动是惊出了我们自己一身冷汗。湖跺县居然潜伏着如此巨大的犯罪集团,让人触目惊心,这种触目惊心反馈到我们的平时,我看到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