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没有纪青梧在身边,少了底气,还是宫中的气氛就会令人不自觉地想要隐藏自己的天性,抑或是二者皆有。
元珩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知错。”
赵明琰不咸不淡地道:“吾儿何错之有,千错万错都是为父的错,令吾儿年幼失母,在心中记恨至今。”
元珩的小脑袋都快垂到胸口,觉得这样心口不一的父皇,比拿板子打他的父皇,还要可怕。
“是儿臣口不择言。”
赵明琰将折子推到一旁,道:“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元珩不再解释,黑眸定定地看着地面金砖的缝隙,安静地跪着。
赵明琰觑他一眼,道:“起来吧,跪久了会着凉生病。”
元珩怀疑自己听错了,父皇可不会这么温柔地关心他。
果不其然,武肃帝接着道:“到时候,有人就要来找朕麻烦。”
还是怕被纪青梧知道。
元珩应声起来,就这么站在原地,垂下脑袋,屋中能听到更漏的水滴声,还有书纸的翻页声。
过了很久,元珩才听见说话声。
“你重了很多。”
元珩的小肩膀僵住,抬起头,望着坐在龙椅上的人。
夜色已深,父皇还是不知疲惫,神采奕奕之态,灯火打在他的脸上,也不显柔和,反而更衬得五官凌厉。
元珩又低下头去:“儿臣正在长身体,变重是正常之事。”
赵明琰想到了这小东西年幼的事儿,勾了下嘴角,道:“回去歇息吧。”
来啦
他低着头,视线来回转悠了一圈,忽然发现贴着东边墙下,还站着一个人。
赵明弘顺着一双黑色小靴子往上移,与元珩对视上,他嘶了一声。
赵明弘眼中也有惊讶,没想到那老东西这么不抗折腾。
他转眼就有了办法,自信道:“请皇兄给臣弟一份同党名单,臣弟让那老.让苏峰岳按手印画押就是。”
听永王还想着糊弄过去,把大好的场面搅成一团乱。
武肃帝拍了下御案,怒道:“不敢,一个个的都说不敢,做起事来,比谁都胆大!”
赵明弘不知道皇帝这话从何说起。
迷惑地转了下眼睛,还能有人比自己做得还大胆,还要过分?竟有这等人才?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