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到灶台旁,姜丽丽早已经重新将火烧旺,锅里又开始冒着泡泡,一股甲鱼肉的清香随着蒸汽飘出,勾出人的馋虫。
回头看了陈凡一眼,姜丽丽说道,“还好,我来的时候火没熄,就是水不开了。”
此时她心里也满是好奇,这锅甲鱼肉,闻着还真的没多少腥味,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陈凡看了一眼,笑道,“没事,无非多蒸几分钟的事。”
不过这下也不敢再走开,搬了两块大土砖,两人就在灶火旁坐着。
靠着温暖的炉火,陈凡又开始尬聊,要不然两个人干坐着不说话,那多尴尬。
她明显属于前一种,而且她的表现还算好的,好歹能讲几句话,也许与这里没人故意刁难她有关。有些人根本就连话都不说,看见谁都躲得远远的,事事小心谨慎,生怕招惹祸端。
没关系,既然她不说话,那就自己主动点。
顿了两秒,心里幽幽叹了一口气,既然他不肯说,那就算了吧,自己现在这样子,又能帮得了谁呢?
心里有了主意,便准备打声招呼就回去。
这时陈凡笑道,“你要没事,就进来坐会儿,聊会儿天呗。”
随即指了指被他扔到门口的破棉鞋,“我穿了半天那鞋,脚有点痒,就弄了点热水泡脚。”
姜丽丽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双鞋,心里想着,所以他是因为穿了这双棉鞋,从而感物伤怀、觉得难堪,又因此想到不知在哪里的家人,才一个人独自流泪的吗?
陈凡见姜丽丽不说话,也不以为意,不管是看小说还是看电视,年代戏里都少不了和她背景类似的人,而且大多数就两种性格,要么跟她一样,沉默寡言自卑敏感,要么走另一個极端,阴狠毒辣暗箭伤人。
所以姜丽丽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陈凡正在擦眼泪,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哭了?
再想想他突然落难,连家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似乎躲起来偷偷哭也很正常。顿时一股怜意便从心底油然而生。
只是许久没有安慰过人,她一时间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陈凡,有些不知所措。
姜丽丽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迈步走了进去。
看着她到桌子另一边坐下,陈凡笑道,“咱们住一个院里,勉强算是一家人了,你也别客气,要喝水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