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将早已在心里排练了数十次的话说了出来。
“那天,李倩倩骗我,说她知道了我救命恩人的信儿,特意约我去的后山,还要求我一定要将大春和幺妹带上。我一直将她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因此没有怀疑她的险恶用心,所以……”
徐婉宁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林安,男人线条刚毅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眉梢下那条长长的疤,在狡黠的月光照耀下,显得尤为清晰。
“大春和幺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生幺妹时,我还差一点大出血死了,他们俩是我用命换来的,我怎么可能舍得卖掉我的命根子?”
再抬头时,她早已泪流满面,看着林安的眼神也多了些控诉:“我承认,我在某些事情上确实有些过分,但你是我的丈夫,更是孩子的父亲,不该这么怀疑我。”
那姿态,好似真正做错事的人是林安一般。
林安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更甚。
以往,即便做错了事,徐婉宁也只会倒打一耙,用强势和暴躁来解决事情,何曾这般低姿态?
即便她别有用心。
也不知道自己没回来的这几个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林安见状,朝着大春招了招手,待大春走近后,便将他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明明已经四岁多的孩子,却轻的可怕。
屋子里,林母抓住林安粗糙的双手,“安儿,你上封家书不是说,要近年关才回家吗?还有,卖孩子的事儿,你可别听村里那些婆娘乱传,那都是假的。”
林安舌尖顶了顶上颚,到底没说自己收到信的事儿。
透过半掩着的门,林安早已看到了正趴在桌上的两道小小的身影,赫然是他的儿女。
这个时候,完成了徐婉宁布置的作业的两只小团子,一前一后地跑了进来。
幺妹直接扑进了林安怀里,扬起脑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已经几月未见的父亲,眼底满是孺慕之色。
大春慢了一步,便站在距离林安几步远的地方,羡慕地看着依偎在父亲怀里的妹妹,小嘴巴崩成了一条直线。
林安带着满腔怒火归家,因此并未注意到之前婆媳二人间和谐的气氛,此时再听老母亲这话,潜意识里便认为,徐婉宁又作恶了。
恰逢徐婉宁抬头打量,正好撞上了一双充满厌恶的双眸。
她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