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香得很,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东西了。”
“嗝~嘿嘿,先生这油是家里压的棉籽油,鸡蛋是今天新下的,可惜就是凉了点,要不趁热吃又焦又脆。”
“嫂子的手艺可以当大厨了,现在也好吃,你看我都吃多少了,没剩几个了。”
炸三角本来就不大,程诺一口一个,最后竟然全给吃完了。
但吃的实在是太急,最后竟然也跟李老三一样,打起了嗝。
“嗝~老李,我吃完了,下次让嫂子多放韭菜,我爱吃这个。”
“嗝~等我回去就对家里那口子说,先生这是要回去吗,坐车我拉着您。”李老三上前把车座擦干净,腾好位置准备让他坐车。
程诺却摆摆手,指着肚子说道:“嗝~吃撑了,今儿个步行消消食。”
“嗝~得嘞,这就跟着您。”
就这样,大街上一个奇怪的组合出现了,朝着夕阳,伴着晚霞,一个长袍年轻人和拉着人力车的师傅一起在大街上散步。
大多时候都是程诺在问,李老三在答,不知几时,两人的嗝也都消散了,但程诺依旧没有坐车的意思。
话题也开始慢慢宽泛起来。
“老李,去年家里收成怎么样啊?”
“万幸去年直隶风调雨顺,收成勉强够吃。”李老三唏嘘道:“要是别的地方,尤其是秦省,可就遭了大难。”
“怎么回事?”程诺停下脚步,问道:“遭难的多吗?”
“哎呦,您是不知道,秦省惨着呢,他们富平、华县、大荔都快没了,八月的时候先是蝗灾,接着又下了冰雹,好不容易抢收一些,渭河一发水全给冲跑了,乡亲们死的死逃的逃,都不忍看。”
看似轻飘飘的短短数句话,背后却是万千百姓流离失所。
听着话,程诺突然发现这大街小巷上多的是乞讨的人。
赤着脚,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几块完整的布。
年轻一点的还能哼着歌,追着有钱人喊着爷爷奶奶,求赏一个铜板。
年老一点的直接放弃挣扎,寻求一个角落蜷缩着身子,哆哆嗦嗦。
看到一个背着孩子的母亲,程诺刚想上去给她几个铜板,不料被李老三一把拉住。
“先生,那孩子早死了,你给她钱还不如给碗饭实在。”
定睛一看,孩子脸无半点血色,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