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婉实在是有些难受,虽说还有两个时辰便能到家,但她怕自己撑不住。
“先靠岸吧,我上岸透透气。”
管事忙说道,“大小姐受累了,小的这就命人靠岸,再派人手护着小姐下船透气。”
阮清婉微微一笑,“辛苦你们为了我连夜赶路。”
管事这是头一回见大小姐,他们这些人全都是为大小姐做事的,却不知大小姐是如此和善的性子,感动得都想落泪了。
“大小姐言重,为您做事是小的有福。”
她将耳环往妆台上一扔,“打扮得花枝招展,我看她是要给我儿戴绿帽子。”
蔡妈妈忙道,“太太慎言,此话可不敢乱说。”
宋家的产业不过三个庄子,京中有几间铺子,一年下来虽也有收入,但只够这侯府上下吃饱肚子。
忠义侯府总要把门面撑起来,于是当初沈老夫人和宋承阳皆看准了江南阮家。
那可是个大财主,且本朝商户地位不高,阮家的女儿进了侯府的大门,自然该感恩戴德。
半日过去,府中众人都知道了阮清婉回娘家的事,可却无人放在心上。
唐氏今日去与寿堂闹了一通,不仅没有讨回公道,反倒是让老太太数落一番,此刻心中的火气又盛了不少。
“回娘家,她还敢回娘家,出嫁的女子什么时候能随意回娘家了?”
宋老夫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她去了哪儿?”
“祖母,清婉已经回娘家了,今日怕是话说得有些重,她面上挂不住,便想着使使小性子。”
沈老夫人重重一哼,并不放在心上,“如今脾气愈发大了,我看就是你纵的,罢了,回去看看也好,要不然说我们侯府苛待了她,连娘家也不让回,过些日子自己就回来了。”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给阮家一个攀附权贵的机会罢了。
阮清婉进府之后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侯府上下人人光鲜,以致于现在都忘了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一切。
忠义侯,听着倒是威风凛凛,可宋承阳在朝中并无实权,如今也只是个五品守备。
至于宋钊文,那就更不值一提,不过是一个七品的太仆寺马厂协领,这父子二人一年的俸禄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