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尾音落下,时安夏抬脚踏进了屋。
她昨晚睡得好,双目灼灼,眉妆淡染,眸色黑亮,是真正少女才有的神采。
淡粉色华裘披风裹身,一圈粉色绒毛围脖将她粉红的小脸映衬如春日桃花。
腰际隐隐露出水头极好的翠色玉佩,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鲜活灵动。头上的绾发也是时下最流行却又最简单的花苞头,钗环珠翠俏皮点缀其中,既华贵又不失少女的清丽。
她是精心打扮了才过来的。不然怎么显示出心情好呢?
“见过祖母,见过母亲,见过小姑母。”时安夏微笑着一一行过礼,才任由南雁将身上的披风褪下。
里头是纯白色织金云锦裙袄,边子也是镶了同色绒毛,让人看直了眼。
唐楚君笑起来,拉她手坐在自己身侧,“我女儿长得真好。”
那个被唤作“小姑母”的女人叫时婉珍,是时成轩的妹妹,也是时老夫人最小的亲闺女。
她显然被惊到了,这还是那个两年前才从外面接回来的时安夏?那明明就是个拘谨无措又上不得台面的小姑娘!怎可能是如今这个雍容华贵的少女?
时安夏吩咐车夫去同安医馆,马车便摇摇晃晃行进在黑夜之中。
时安夏伸手摸了摸大黑狗的头,眼中一片温柔。
时安夏这才发现,那大黑狗的腿在流血,雪地上殷殷滴着鲜血。
待把巷子中晕倒的人拖上马车,让他自己一个人蜷在榻上,时安夏才看清那是个面容苍白的男子。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羽覆在眼睑。嘴唇干裂,浸出丝丝血痕,手背上有好几处渗血的刀伤。
她现在的注意力全在那只大黑狗上。
大黑狗十分懂事地缩在主人榻边,似乎是怕自己占太多空间,便努力将自己盘缩得更小。
饶是如此,这只大黑狗还是占了中间那块搁脚的一大块地。
片刻后车夫从巷子里匆匆出来禀报,“大小姐,里面有个人晕倒在雪地里了。”
那大黑狗也跟着出来,急得团团转了一圈。许是知道做主的应是马车里的人,便朝着马车嘶哑又短促地叫了几声。
时安夏见大黑狗分外通灵性,心中升起一片柔软。她想着,能养出这样狗的人,想必也不会是坏人。
谭妈妈担忧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