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收下警官刀,转身迈步向着小巷的最深处走去。
丹尼斯警官注视着他的背影,他的身子顺着肮脏的墙壁一点点向下滑落。
刚刚的这短短几句话几乎掏空了他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他的双腿发软,就连嘴唇也止不住的颤抖。
他坐在污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喃喃自语道:“上帝啊!丹尼斯,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
小巷的尽头,同样有一个男人靠在墙壁上。
他的帽檐和亚瑟一样压得很低,简易的便装掩盖不了他那身结实狰狞的肌肉,更掩盖不住脖子上那道浅浅的疤痕。
他向后仰着脑袋,不住地用后脑勺轻轻撞着墙。
咚!咚!咚!
所有格林威治区的巡佐警员都知道,这时候最好离他远点,因为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而所有曾经在第十五皇家骠骑兵团服役过的士兵同样也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只不过他们与巡佐警员们意见不同,因为士兵们觉得这是他准备杀人的表现。
威洛克斯今天并没有带着警官刀出行,他的腰上挂着的是一把珍藏多年的马刀。
刀柄的圆头上刻下了他的身份——第十五皇家骠骑兵团第三中队中士小队长威洛克斯·罗伯茨。
丹尼斯若有所悟,他颤颤巍巍的接过火柴盒,随后用颤抖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点亮火柴。
他的手很笨,直到第五次尝试才终于燃起了火苗。
丹尼斯警官一丝丝的吸着气,就好像有人用刀扎穿了他的肺管子。
“我不想找理由,也不配找什么理由。对,没错,我就是个懦夫,我天性就是这样。我不如托尼和汤姆,也永远赶不上你。”
丹尼斯深吸一口气:“亚瑟,给我两拳吧。这样你心里能好受点,我心里也能好受点。来!给我两拳!”
亚瑟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火柴递到了丹尼斯的眼前。
丹尼斯泪眼朦胧,他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亚瑟。
亚瑟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冲着对方指了指自己叼在嘴上的烟斗。
他站在几乎只够两人并肩通行的小巷前停下了脚步。
“亚瑟,你、你为什么不走了?”
丹尼斯警官想要装作平静,但他脑门上的汗水早就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