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嬷嬷恭敬的跪在地上,想着小桃子和小梨子满身血迹、伤痕累累抬回碧院的惨况,打了一个哆嗦,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暂时不能行走,去了半条命。”
宁如颂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清冷俊逸的脸上无甚表情,他语气散漫,“你们主子是个心善的,叫那两个宫女去她面前狼狈凄惨的哭上一哭。”
随后宁如颂嗤笑了声,将玉扳指戴回原位,“毕竟她对你们真正心软了,你们后头的日子才好过些。”
吕嬷嬷伏跪在地,听到上头太子殿下又说了一句话,让她毛骨悚然,整个人进到了冰潭里。
“如果那两个宫女因为受罚的事对太子妃产生了怨恨和不忠,那你就暗地里处置了她们。”
语气云淡风轻,不紧不慢。
…………
云城很大,马车赶了一夜,到了翌日午时才返回了东宫。
白回显对权势汲汲而营,抛去良知和尊严,却不愿意休了他那个无用的发妻,所赚的银两大半都用做买了药材。
他们好像离了另一个人,就无法存活似的,爱上了就生生的扯下自身一半的魂魄奉上去,不顾对方愿不愿意,偏要凑上去,一意孤行,执迷不悟。
荒唐,荒谬。
“嗯,多谢殿下。”贺玥闷声回应。
她脊背微有些冷,只因刚才出了冷汗,她生怕宁如颂顺势扼住她的喉咙,再然后就掐下去,她毫不怀疑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一生中最为要紧的就两件东西,一件是她的小命,另一件是钱,有了小命才可以攒钱。
实则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迫,她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宁如颂就如此轻拿轻放的放过她。
“回宫就好了。”宁如颂用右手食指撩开贺玥垂在面前的碎发,慢条斯理的将它勾到她秀气的耳后。
他垂首,将视线逡巡在怀中贺玥姝艳的面上,她有些可怜的皱着眉。
“殿下。”贺玥装作无所觉的回揽着宁如颂的脖颈,温热的吐息洒在他的皮肤上。
宁如颂手指往旁边划去,勾着大氅的系带,微微缩紧,将贺玥包裹的严密不透风,嗓音温和,“冬日里头冷,莫要着了凉。”
宁如颂对情爱一贯秉持着漠然的态度,他不想也不愿沾惹上哪怕一星半点,他见了太多为这所谓情爱变了一个模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