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禁足的潘承徽冷哼一声,小声道,“何氏又如何,还不如我这个承微。”
她入东宫也有些年头了,自然有自己的一些班底,再加之她是潘家大房嫡女,所以被禁足之后,日子也不算难过。
这句话只有潘承徽的贴身宫女听见,她并不奇怪,何家和潘家向来是死对头。
贺玥接过何良娣的茶,手指上的丹蔻鲜红欲滴,她还是用不来护甲套,索性就不用了。
她用手指在杯盏上轻叩了叩,照例说些场面话,音调平稳雍容,“入了东宫以后就都是姐妹,要相互扶持,用心侍奉太子殿下。”
下面的东宫嫔妃包括何氏姐妹,心里直犯嘀咕,还用心侍奉,她们倒是想侍奉,可太子除了碧院哪都不去,要不是东宫消息封锁严,没人敢传出宫,定会有御史参上一笔。
贺玥微抿了一口茶水,就放下了,“起吧。”
她也不欲多加为难,只要不惹到她头上就好。
随着清冽的木质香远去,贺玥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她用一只手捂着胸口,才发现自个儿手心都是冷汗,紧绷的神经松开,庞大的慌然席卷而至。
可是谁也别想踩着太子妃上位,上一个这样想的已经在乱葬岗等着投胎了,还有一些不守本分的,全都被收拾了。
太子殿下还下了令旨,不许有人在太子妃面前嚼舌根,不然就绞了舌头发落。恐怕太子妃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这碧院短短几日里死了多少个宫人。
女医出了门,吕嬷嬷派小桃子跟着她去拿药。
贺玥缓缓点头,还带着点鼻音,抬眸看他,带着怯畏,“殿下去吧。”
见他没有走,又补充的说道,“殿下仔细身体,莫要太晚安寝。”
“嗯。”宁如颂这才颔首应下后才离开。
宫里头的人,要时刻管住自己的眼睛和嘴,不然什么时候丢了小命都是该的。
“过来看诊。”太子的声音平冷。
女医这才起身绕过乌木雕花的屏风,来到床榻前跪下,垂眸看着地上,“太子妃您的伤处在哪?”
宁如颂也是忙中抽空过来的,这会儿也要走了,他起身,“孤今日公务繁忙,可能不能来陪你了,玥玥等会叫宫人将药给涂上。”
“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