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女子清浅的呼吸声传出,想来是睡得很香甜。
贺玥睡得沉了,动作也就没了顾忌,一转身把自己团进了宁如颂的怀里,她潜意识觉的味道很好闻,那种带点苦涩的木质香,清冽孤冷。
她又往宁如颂的怀里拱了拱,手极其自然的环上了他的腰。
温香软玉抱满怀,宁如颂睁开了双眸,眼底毫无睡意,一派的清明。
宁如颂金相玉质的脸上显露出些惘然,女子娇嫩的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呼吸洒在那里传出湿热气。
他的视力一向好,在夜里也能将贺玥看个大概,她极其乖巧的伏在他的怀中。
半晌,宁如颂将视线定格在了贺玥的乌发上。
那里是她平日里簪着白绢花的位置,意味着悼念和哀愁。
“贺玥是你越界了。”宁如颂倏然开口,语调不紧不慢,细细咂摸还能品出些耐人寻味。
宁如颂劲瘦有力的胳膊横在女子只堪盈盈一握的腰肢上,轻轻一带,女子就朝他的方向更近了些。
他阖上了目,两人相拥而眠,气息交融,倒似做了一回真夫妻。
终归是一同越界了。
“拿着吧,公子心善,你们两人别还穿着烧焦的衣服了,怪丢人现眼的!”
贺玥拿过衣裳轻声询问道,“这位姑娘,请问能否再给个水盆和绷带。”
贺玥阖目哼笑了一声,不再搭理他,谁没几分高冷样似的。
宁如颂倒是无奈的浅笑了下,冷峻的眉眼真真切切的柔和了下来。
倒是个气性大的,不过他却觉得丝毫不惹人厌。
简单吃过饭食后,贺玥和宁如颂也分得了一个营帐,宁如颂因着伤的原因先行在里头休息了,一天的闷热让伤口都粘连了一起,能做到面不改色足以说明宁如颂毅力之强。
营帐外头,黄衣丫鬟没好气的递给贺玥两套衣裳和一瓶金疮药,明明是个丫鬟,脸上的傲气却满当当的快要溢出来。
黄衣丫鬟是个得宠的通房丫鬟,梅然给了她许诺,等着这回行商回去就抬她做正经妾室,到时候别人就得称她为姨娘,再也不用干丫头的活了。
当真是遭了老罪了!
宁如颂靠在车壁上,薄然的眼睑抬起,音色清冷,“那男子的心术不正,你离远些。”
他习惯发号施令,这番话下来不像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