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拖油瓶一跟,便是跟了二十多年。
从广东到河北。
再到建邺。
所以没人的时候,陈道德没少对陈庆之怒骂,早知道当初就把你丢给乞丐帮了,没出息的玩意,三十多岁了,跟老子一起在这里当保安,一点出息都没有。
陈庆之每次都是,呵呵,呵呵,再呵呵的傻笑不停,也不争辩。
这给陈道德气的不行。
久而久之,陈道德也就摆烂了,爱咋滴咋滴,每个月拿个两三千块钱工资,除掉抽烟吃饭,该快活就快活,30就30,舒服三秒是三秒。
回到小区。
陈道德想起这么多年狗操的生活,还是有些忿忿不平,要不是带着这么个拖油瓶在身边,自己哪里用得着过的这么憋屈。
害的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怕自己进去了,然后这狗东西一个人被人拐卖了,或者饿死了。
结果这个逼崽子倒好。
直接缠上自己了。
跟自己一样,在这拆迁小区里提前三十年退休,当混吃等死的保安了,没事对谁都傻乐呵,为了迷糊人,还学了一嘴的河南话,张嘴,闭嘴就是俺,或者中,成了小区里出了名的傻大个了。
到了家门口。
陈庆之不知道是出于对陈道德的畏惧,还是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跟进去,而是留在了外面,脸上罕见的没有露出一副痴傻憨笑的神情。
而是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
“他当年本可以不管我的。”
陈庆之突然在我身边,身形魁梧,语气平静的说道:“但他最终跑到乞丐帮面前,又是把钱吐出来,又是给人哀求,又是给人磕头,最终瘸了一条腿才把我带出来,凭借这一点,我就不能不管他,我得看着他。”
我不由得又怀疑的看向了陈道德,就他侄子痴笑的样子,我感觉就算治好了也流口水,这痴笑跟小日本爱情电影里的电车痴汉差不多了。
陈道德没好气的说道:“他就是跟你装呢,跟我这里装了20多年了,妈的,我卖他一次没卖成,缠了我20多年,血亏。”
我指了指脑袋,有些委婉的说道,我不是歧视智力残缺人士,而是觉得有些可惜。
“他有个几把问题。”
陈道德气不打一处来的骂道:“他狗日的跟你装傻呢,最喜欢的就是跟个煞笔似的跟人傻笑,你乐呵,他也跟着一起傻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