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汗巾擦汗,听见院门外有幼犬呜呜咽咽的声音,便往那边去。
镖局后院连着住宅的街道,是条幽静小巷。
江知与出来,被巷子里的风吹得凉津津的。
他顺着狗叫声找,在门外堆叠的大竹筐缝隙里找到狗崽。
小狗怕生,团着继续往缝隙里钻。叫声越大,越显可怜。
江知与蹲外边,尝试跟它说话:“狗狗?小狗?你出来,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他注意力在这头,没听见巷子口有人走进来,连着叫了一阵,都学了“汪汪”叫,实在不得其法,决定叫人把竹筐挪一挪,他要把狗捞出来。
来喜喊了他几声,快到面前,他才听见,回头看,发现来喜身边还跟着个谢星珩。
江知与忙起身,他两手空空,习惯性抬手,没东西遮脸,只好尴尬不失礼的摸摸下巴。
他下巴凝了一颗汗珠。
谢星珩目光在那滴汗珠上稍顿,作揖行礼。
江知与回过神,规矩还礼。
他看了眼来喜,明白父亲悄悄相看了谢星珩,有些生气。
在难民里找人婚配,与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
虽说他是找男人,明面上算扶贫,可他招婿,就跟别人家娶亲没有不同了。
谢星珩长得好,有功名,年岁还小,在家乡没婚配,摆明了是眼光高。
若是相中,是不是要逼人入赘了?
这是结亲还是结仇?
江知与眉头越皱越深。
他常年乖惯了,有小性子只会憋着,跟自己赌气。
一点出格的行为,都悄悄摸摸。骂人要黑灯瞎火的躲被子里,打架要在家属后院见不得人。
他有意想提醒谢星珩,开不了口。
万一他父亲只是顺手帮一把,根本没那意思呢?
还是回家再说。
思绪电转间,来喜已经道明了来意:“老爷说谢公子没个熟人,让我领着他找住处安置。看了几处,没满意的,正准备回客栈,我带着他走荫凉地儿,没想到碰着您了。喊了您好几声呢!”
最后一句是重音。
江知与突地脸红。
那不是听见他学狗叫了?
那只幼犬适时汪汪呜咽。
江知与手臂垂在身侧,脸色见风飞红,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