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笑着让她站起来,又与那两个人问好,给年纪小的那个一个白玉簪子,显然已经知道杜家来人的事情。
春棠咬着嘴唇,半响才说:“小的只不过是担心您,身子是自己的,要自己疼惜,有时候退让一步半步也不算什么。”手中的白布缓缓缠绕在许诺的膝上。
“知道你是担心我,只不过胆量还需再大些,就像李嬷嬷那样,遇到什么都不会慌乱,而是井井有条地做事,而且遇事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如果一味地退让,只会让人以为你好欺负,反倒涨了他人士气。”
夙夜正要退下,许谷诚又将他叫住,缓声道:“去查查四娘屋里的那个紫鹃,还有他哥哥。”
戌时李嬷嬷和吕氏接许诺回去,她双膝都肿了起来,走路时疼的厉害,为了不让吕氏担心,一声没吭强忍着走了回去。
回屋后春棠看到她高高肿起的膝盖,差点哭了出来,哽咽着说:“娘子,老夫人心太狠了些,祠堂的地板又冷又硬,还不让小的给您送蒲团和护膝……”
“娘子,怎又笑起来了,这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日后还是少惹老夫人,免得受罪。”春棠一边给许诺涂药,一边絮絮叨叨,对外面传的是许诺毒哑了吕氏,是不孝不仁之人的话充耳不闻。
“你这点胆子,跟着我恐怕得日日红着眼了。”许诺打趣道,父亲既然说会查清楚这些事,那么一定会做到,所以她放下心来,整个人十分轻松。
父亲是个值得信赖和可以依靠的人。
“爹爹,我也是闲的无聊才说这些事儿,您快回去洗漱吧。”许诺弯了弯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许谷诚看了,心中一软,强忍着才没有扶女儿起来。
他连夜骑马回来,一进许府就赶往祠堂,此刻还穿着官服,听罢点点头,又嘱咐了许诺两句而后向外走去,脑中想着许诺刚才的话。
竟然敢说老夫人的不是,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
许诺看着眼前眼睛发红的春棠,嘴角轻翘,笑意如涟漪般荡漾在眼中。
早知大哥将此事不放在心上,当时就该将夙夜留下查这件事,如今过去了十日,许多东西查起来不如那时候方便,证据可能被销毁。
世上没有后悔药。
可六娘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莫非婉娘喝的那碗药和紫鹃的哥哥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