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如何处理这婆子?”邹平提着张婆子,像提着一个包袱一样轻松。
“请平叔放马车里吧!”谢清漓指了指马车。邹平三两步来到马车前,飞速将张婆子扔进车内。
车厢里,春芽正轻轻打着盹儿,突然一个东西飞了进来,滚了两滚,方才看清是个婆子,那婆子瞪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春芽,春芽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出声。
“坏人不会将'坏'字写在脸上,有的人长得凶神恶煞,有可能是个除暴安良的善人;有的人长得慈眉善目,有可能是杀人放火的恶人。”谢清漓循循善诱:“人的外表具有迷惑性,所以看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能用眼睛,而是要用脑子。”
车外的邹平将车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大小姐小小年纪,就能悟出这样的道理。
春芽听得一脸懵懂,谢清漓从张婆子身上翻出那两张身契,又将张婆子的所作所为讲述了一遍。
车夫上前行礼,恭敬回道:“老奴是府里的马夫,鄙名邹平,老爷差遣老奴送大小姐去嘉洲府城办事。”
昨日深夜张老爷来找邹平,请求邹平护送谢清漓去嘉洲府城,言语间尽是对谢清漓的拳拳爱护之情,以及对谢清漓安危的深深忧虑。邹平与张老爷相识多年,张老爷为人重江湖义气,磊落洒脱,不曾展现如此儿女情长的一面,甚为反常。
前几日两个车夫流传大小姐迷住了张老爷心智,邹平当时嗤之以鼻,如今他却有几分信了。张老爷对他有救命之恩,两人又有许多年相处的深厚情谊,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张老爷不利。
谢清漓上了马车,春芽紧挨着谢清漓坐下,打量眼前的婆子,发现婆子除了眼中流露着祈求和惶恐,身上散发着轻微异味儿,与寻常的婆子没什么区别。
春芽压低声音:“小…公子,这就是您昨天说的坏人?她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婆子,不像坏人呀!”眉眼中尽是不忍之色。
谢清漓刚要跳下去提人,不知何时邹平已经来到井边,丢下一句:“小姐,让老奴来。”便悄无声息落到井底。只见他一手提起张婆子,沿着井壁几个借力,便轻松回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