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漓凝眉,回想起来宋兆兴颇有些神秘,她对宋兆兴知之甚少,宋兆兴一两个月才回来一趟,看起来倒不像伙计,不知宋兆兴对何氏说的话是否可信。
谢清漓不再开口,何氏甚是忐忑。良久,谢清漓朱唇轻启:“你们滚吧。”
何氏如蒙大赦,迅速地收拾了细软,雇了隔壁邻居的骡车,拉上宋天宝,逃命似的跑了。
……
是夜,无望山,太清观。
月上中天。
一道士盘腿坐在蒲团上,须发皆白、仙风道骨。
道士托起一只玉盅,抬手挥掉贴在盅盖上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最后打开盖子,温声道了句:“去吧!”
那玉盅里飞出一抹蓝色的幽光,朝着盛京城的方向疾去。
道士负手而立,轻叹一声。
方外之人,不涉尘世。
是拨乱反正、正本清源,还是十世乱世、生灵涂炭,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忠亲王,当今皇上应天帝的胞弟,当朝最有权势的亲王。前世姜家之所以迅速落败,背后便有忠亲王府的推波助澜。
仇人们像一个个庞然大物,而她犹如卑微的蝼蚁。谢清漓努力回忆,这是她唯一的筹码。
进王府的前一夜,宋文秀静坐在自己的房间,看着那件嫁衣发呆。
宋文秀想,嫁衣做好了总要穿一次。她平静地换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镜中的她,眼角带着一抹羞涩,仿佛即将嫁给心上人的新嫁娘,很美。
何氏端来一碗冰酥酪,压下眼角的妒意,笑着恭喜宋文秀即将成为人上人。
突然,躺在地上的宋文秀化作骇人的厉鬼,她面目狰狞地盯着何氏,狞笑着伸出长长的舌头,一圈圈地缠在何氏的脖子上,越来越紧。
回忆和幻境交织,何氏彻底陷入了癫狂。
……
“你在诓我,当年你还没出生,你在鹿儿村长大,你不可能知道!”
在谢清漓原本的记忆中,何氏此人心如蛇蝎、手段毒辣,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大山,重重地压在她的头顶。而今再看,何氏不过是只纸老虎,几句话便能杀得她体无完肤。
“这些事是宋文秀告诉我的。”谢清漓掩唇轻笑:“我最近看见一只穿嫁衣的女鬼,她说她叫宋文秀,是宋兆兴的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