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更是透着一丝无寂的死意。
裴老帅,这一走大半年音讯全无,家里头的事情虽然说有裴子添在外面对着没有出什么纰漏,但是宅子里照顾裴子荇一事,却让安姨娘疲惫不堪。
眼见女儿一日疯魔胜过一日,但他们却无药可治,只能用木勺给的方子来调理她的身体的时候,安阿姨哭的眼睛都有些看不大清楚了。
她也说不上来对这个女儿是什么样的心态,总觉得前世似乎是欠了她一般,所以无论是她说什么做什么,狠心也只能狠一下子,对她总是要多一些格外的心疼。
这半年的时间,裴子荇都没有出过门。
整日就待在家里头摔盘子跌碗,若不是裴家的根基深,如寻常人家出现了这种女儿,只怕早早就了断了她的性命,送到坟山上去了。
日子进了六月后,她连打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日里头有大半的日子都睡在床上,原先还能发出一些吃痛叫疼的声音,眼下却是连声音都说不出来了,眼下厚厚的乌青,两颊已经没了肉的寡相,脸色已经如蜡黄纸一般,干枯失去了光泽的样子,都表明着她活不了多久了。
可裴老帅还是没有消息!
他们又不知西京城的深浅,所以没法去信问,因此安姨娘真是外头外头的忧,家里家里的愁,这大半年下来人也不如从前了,消瘦的厉害不说,连带着眉角眼梢上的风韵也跟着散了不少,就像是一个被风霜吹残了的妇人一样,与往日柔情似水的安姨娘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这夜。
风呼呼的吹着,她才在女儿旁边的房间睡下没多久,就听到隔壁一声叫,吓得立刻爬了起来。
很快这院子就灯火通明,这样的情况已经上演过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裴子荇即将要死,但是又被守在这里的大夫施以银针救回来的场面,这一次也不例外。
可银针扎了又扎,裴子荇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身上连块好肉都见不到,乌青叠着乌青,瘦骨嶙峋的让人害怕。
安姨娘一想到女儿受了那么多的罪,眼睛也跟着越发的模糊,似乎已经看不清楚女儿在何方,只是模模糊糊的前面有一团影子了。
“阿荇,我的阿荇,老天到底要让你吃多少的苦头才肯放过你?这些苦不能都加诸在我身上吗?为何非要与你这个孩子过不去呢!”
裴子添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母亲痛哭妹妹濒死的场面,而他经历了这大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