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她是在1969年重生,就在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似乎不到一年。
“那不是生了三个闺女才盼来的金孙嘛,可不得跟旧时代的地主老爷一样,得让人伺候着,呵,没有富贵命,架子摆的大,我看那小子能有出息。”
王桃枝的语气也是带着讽刺的,显然对那家人的做派同样看不上眼。
说话的功夫,桌上的盘子已经空了,其他人哪有闲心说话,都在埋头苦吃。
连汤盆都见底后,他们才抱着肚子,发出满足的喟叹。
得到指令,早就等不及的几人纷纷开动。
肉分好了,鸡蛋羹却是人人有份,何晓团心疼媳妇,往她碗里挖了两大勺,吕兰越发不好意思,恨不得把头埋进锅里。
同一个院子里,想吃什么是很难瞒住别人的。
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剩下的人就会像豺狼一样扑上来分点好处。
别说没礼貌,礼义廉耻,那是不愁吃穿下才有的东西。
王桃枝怕浪费锅底的油水,把桌上凉掉的炖酸菜回锅,上头浮现出星星点点的油花,让人有食欲多了。
大哥家里不分餐,想吃多少夹多少,但吃肉的孩子们会打起来,一般由王桃枝来分。
她端起腊肉,往每人盘子里都夹了一块,吕兰两块,最后把剩下四五块肉的盘子放在了何瑞雪面前,“行了,吃饭吧。”
在厂里上班的人,要面子重名声,说的人多了,领导对他们的印象跟着下降,觉得他们家事多,连升迁都受影响,损失相当惨重。
这次之后,街坊四邻都传开了,何瑞雪她妈,那是胡搅蛮缠的祖宗,谁敢再惹她?
腊肉的香味霸道,老李家的没退却,端着碗往她胸前递,推开门就要进来,“我就要两块肉,你就当可怜可怜孩子,我孙子一个月没吃肉了,脸都饿黄了,哭都没力气,哎呦我看了都心疼。”
能吃到肉,脸皮厚点又怎样,万一真要到了呢?
腊肉是用切成薄薄的笋片炒的,滋啦啦的油香和肉香混杂在一起,勾得人肚子里馋虫直往外爬。
等到蒸蛋和炒腊肉端上桌,王桃枝嘴里也没停,“我还不知道这院里人的德性,这回老李家找我用豆腐换到了,等会老王家就要用萝卜、老钱家用酸菜来上门换肉了,都是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