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叶老爷子白骨黄土,其他人继续压着叶守钱吸血,怎么就不算是一种谋算呢?
叶青釉一颗心直直往下沉,嘴上却是不停:
“字据是必须立的,不然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不好说清楚。”
“譬如,不立字据,他们便将阿爹先前烧好的几十件瓷器占走,届时让阿爹再补,或是到时候烧好,又出什么幺蛾子,不认这件事,只是为了让阿爹如今继续干活呢?到时候舔着脸同阿爹说三股既然已经烧了一股,便将剩下两股也顺便烧制.......”
叶青釉瞬息之间,便说出数种猜测,这当然只是猜测,毕竟谁也说不准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不过这些可能性,全部都十分符合叶青釉脑海记忆之中,对叶家人的印象。
自然.....也十分符合叶守钱夫妻脑海中对家人的印象。
三人站在斑驳的老旧屋檐下,风一吹,叶青釉只觉自己这一家三口的境地,如同这老屋一样摇摇欲坠。
没有人再开口,不远处已经等候一会儿的叶守富却是率先忍不住了:
“老大,听见没有?听见回话。”
“本次差雇,你占三股之一。”
叶守钱沉默一会儿,才轻轻按下叶青釉连连拉扯他衣袖的手,吐字道:
“立个字据。”
“我只做三股其一,其他事儿,我不管,也别归到我的身上。”
此言一出,叶守富那张原本没什么神情的脸上一僵,一字一顿道:
“你说什么?”
叶守钱又是一愣,一直在旁默默听着的白氏脸色刷的一下便白了:
“如果你爷爷没了.......那便是长子继差主的位置.......”
方才在主屋之中,每个人眼中或多或少都闪动着贪婪的神采。
小到望向桌面餐食不住咽口水的叶大宝,大到如今已经一脸病容,暮暮垂死的叶老爷子,他们的眼中具是贪婪。
只是有些人掩饰的比较好,有些人年纪小,所贪图的东西比较浅显,只消几口好饭菜,便能打发。
等等!
叶青釉心中一震,压低声音询问道:
“阿爷现在身体如此不好,走一步便要抖上三抖,若是他没了.......咱们这边的差主,会变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