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能让人不恼火!
而且白氏和叶守钱的模样,显然是觉得如此都是理所当然,任由叶青釉连连拉袖,也再无反应!
果然,哪有什么一朝脱胎换骨,和从前完全变成两个人的事儿,从来都只有下决心之后改变,慢慢脱离从前习惯的历程!
叶守富脸上露出了个满意的笑,眼底更是有一瞬一闪而过的轻蔑:
“......那便行了,不用再闹有的没的。”
“原先四份差雇,一人两百件普通青瓷,折合成市价约摸是二十五两左右。如今摊给咱们三兄弟,每人在差雇期限来临之前,你要么交上两百七十件青瓷,要么交上三十五两的银子。”
“差雇之期还有约摸四十天,老大可别忘了。”
叶青釉顶着隐隐作痛的头,眼见已经无法阻拦老爹的决心,只得抢在叶守钱正想点头之前,凑近老爹背后,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立字据。”
叶守钱一愣,叶青釉咬牙道:
“口说无凭!”
“谁知道他们刚刚在屋内商量了什么,到交瓷的时候又会说什么?”
“从前贪小便宜惯了的人,哪能不作祟?”
“让他们立下字条,写明阿爹这次的差雇只担三股之一,其他的事儿都与你无关,届时哪怕是有小人作祟,我们拿着一群人按了手印的条子,哪怕到官府,也有能说话的地儿!”
“......我明白了,阿爹,阿娘。”
叶守钱和白氏对视一眼,明显有些欲言又止,手足无措。
心安理得接受嗟来之食,便会颓废自己。
无论是叶守钱还是白氏,都是极为敦厚的人,他们坚信只有勤奋劳作才能致富,不愿意接受嗟来之食,也不愿意变成叶守财叶守富那样的人。
对他们而言,从前为别人干的活,就好像是救助灾民时给出的饭,颇有一种‘别人造孽归别人造孽,我自己行自己的善事,维持自己的善心’之感。
如今,也远远不到可以狠下心将一切抛之脑后,鱼死网破的时候。
还真就是两方在拉扯,商量自己对‘菜’的心理价格,价格合适,还是会成交。
叶青釉面朝还在不停发出叫骂声的主屋,用只有三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道:
“那时候有个三四十岁的汉子,还带着刚刚生完孩子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