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诸雄,尤其是河北袁冀州与凉州武人势不两立,至今仍被朝廷打为逆贼。”
“其官职也多为互表自立,毫无朝廷背书。”
“父亲你接任徐州牧,立时就与袁冀州和解,结为盟友。”
“在如此情况之下,您派人前往西京叙述忠心会是一個什么结果?”
“别说李傕、郭汜等人了,甚至就连天子都不会相信伱,而袁冀州则要开始怀疑你有背盟之举。”
“您此举既讨好不了天子和凉州武人,却又得罪了袁冀州和曹兖州,凭空树敌,莫过于此。”
“更糟糕的是,您的徐州牧乃是自表,完全是徐州各派势力相互妥协之下,共同让步的产物。不论是法理还是程序,都无朝廷背书,在这种情况下,托词道路险阻尚可维持颜面和权威。
可如果您派了使者前往西京,却最终没能带回徐州牧的任命,甚至朝廷另外委任了一名徐州牧,到那时候,父亲你又如何自处?”
不过刘备并没有一口答应了下来,如此大事,他是一定要和陈登、陈群、糜竺以及自己宝贝儿子商量的。
“此事我已知晓,卿且先行退下,容我三思。”
眼下徐州别驾糜竺、功曹陈登肯定是不能派去西京的,而治中从事这个位置又暂时空缺。
既然别驾和功曹不能出马,治中又空缺,那就只剩下长史曹宏了。
但曹宏称病已久,自从刘备接掌徐州后,曹宏便抱病请假,至今已有月余。
刘备忍不住叹息一声:“别驾、功曹都有重任在身,无法离开,治中之位空缺,而长史又身患重病,一时之间,州中竟无人可担此重任啊。”
韩循感觉火候到了,主动毛遂自荐,起身朝着刘备大礼参拜,请缨道:“明公勿忧,循不才,愿为明公前往西京,参拜朝廷,向朝廷叙述明公忠谨恭顺之心。”
刘备大受感动,上前将韩循搀扶了起来:“卿之心,我已尽知。”
“别驾?”
刘备想起别驾正是糜竺,眼下州中诸多事务,全靠糜竺居中调协,元龙帮忙指点。
按照道理来说,派遣别驾前往西京,是最具诚意的行为,可刘备觉得自己委实离不开他们二人,况且此时西京兵荒马乱,让麋子仲冒险前往,恐会引得对方离心,更有恩将仇报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