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微笑道:“我自问读书还算勤勉,想来只要下场,考得不是太过马虎,会主考总要给乡试主考一点脸面,怎么也得让我入甲吧。”
宝钗莞尔笑道:“琮兄弟太过自谦,堂堂雍州解元,才名响彻士林,又有柳宗师这样的名师教诲。
便是状元之名,也有折桂之资,怎么能说只是区区入甲。”
贾琮笑道:“如果眼下还是白丁,倒是要期盼金榜高中,如今我身负爵位,还和寒门举子同场搏名,也有些引人注目了。
我之所以下次春闱,是想在读书举业上有始有终,读了怎么多年书,总该对自己有个交代。
柳师待我恩重,我受老师多年教诲,他的入门子弟皆能名列金榜,天下皆知,总不能到我这里,连进士都考不上,未免有辱师门。
乡试解元或许不难,但会试却是天下才俊云集,藏龙卧虎,翘楚如云。
历来文无第一,即便是柳门弟子,也不敢轻易奢望一甲,所以能够入甲,其实也算了结心愿了。”
贾琮之所以会有这一番话,是因他如今一体双爵,不管是声望和名位,都达到同辈世家子弟,难以企及的高度。
这世上任何事情,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过犹不及。
到了他如今的处境,实在不需一甲荣光来锦上添花,只要进士登第,足够他回报师恩,仕途从此打开通道,这便足够了。
……
宝钗出身皇商之家,比起黛玉、探春的官宦小姐,更通晓外头的世道人心,自然懂得他话中过犹不及的道理。
她想到宝玉和他同龄,如今还在厮混后宅,连科举进学都不能够,贾琮却已在思虑,会试中第,藏巧守拙,韬光养晦……。
宝钗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琮兄弟事事用心,必定能一切顺遂,终得如愿。”
此时,突起阵风,雨势斜飞,一下让人措手不及,宝钗手中雨伞,被风吹得歪倒一边,肩头衣裙被打湿一角。
她匆忙去扶正手中雨伞,心思岔开,不防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一旁倒去,忍不住发出惊呼,身后的晴雯和金钏也变了脸色。
好在贾琮常年练武,身手十分敏捷,右手飞快一捞,已紧紧搂住宝钗的细腰,微微用力,已将她拉到身前。
贾琮感到手中盈盈一握,温软如棉,馨香透体,触手生暖,心神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