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道:“奶奶的,她不是不卖身吗?卖给我不行,卖给你就行?……再说你不怕别院那个发疯?”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萧景榕踏上上岸的小船,岸上早已有马车候在原地,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回了别院,顺带将那随侍安排成丫鬟。
“奴伺候公子沐浴。”那随侍壮着胆子凑近他身边,意图明显。
小小的身姿还未长成,萧景榕并无兴致,让她自去安置。
恰巧仇锦月那边差人来请,萧景榕略一思忖,提步往仇锦月的院子去。
仇锦月一身粉衣迎上来,笑魇如花:“妾身为世子准备了醒酒的茶,还温着呢。”
烛影下,萧景榕凌厉的眼神瞥过她,又不着痕迹地收回,随她一起进了内室。
屋里燃着温茶的炭火,又挂上挡风的帘子,暖意弥散开来。
仇锦月褪去外衫,里面的衣服清凉透肤,含羞带怯地递上茶盏:“世子……”
萧景榕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接过,玉扳指的凉意传到仇锦月指背,她顺势靠到萧景榕身侧,一室温情。
下人的耳房却远比不得主子的待遇,寒风透过墙缝直往里钻。
那随侍回到下人住的耳房里,掀开被褥就是一股凉气,用手一摸,竟湿漉漉一片水渍。
明显是有人故意倒了水在上面。
她抿唇不语,扫视周围。有几人睡在床上,皆是双目紧闭,事不关己。
一看就知道操作这事的人她们得罪不起。
那随侍心中已知主谋是谁,却只能靠着床脚坐下,蜷缩着等到天明。
她压下火气问道:“世子往哪儿去?”
“听说……听说……是跟顾小将军去揽月宴。”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顾峥念到后头,萧景榕慢慢变了脸色,下巴收紧。
他不敢把人惹急了,将手中的纸放下,又忍不住嘴欠:“你这妾室对你的倾慕真是如痴如狂啊。”
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萧景榕眼睛里是潭水一般的冷沉,顾峥则是不可一世的狂戾。
谈完事情,萧景榕派人知会仇锦月不去她那处用膳。
仇锦月屋里的东西又遭了殃,名贵的花口茶器被硬生生磕出一条缝。
萧景榕拿起字迹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