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没想哭,就是忍不住……呜呜,大嫂这么说真是冤死我了……呜呜,我们孤儿寡母的,这些年日子苦哇,呜呜……”
周来英的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许香凤这一说话就哭的毛病让她很恼火:你和她好声好气,她和你含含糊糊;你对她客气了,她装王八犊子;你跟她讲理,她跟你哭;你声大点,她说你欺负她。
人家周来英都让她有事说事了,她倒好,该说的事一句不说,话里话外却在说周来英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若不是听说了来龙去脉,真要以为周来英怎么她了。
但碍于都住在一个大院里,也不好开口,只是一个个眼神都变得古怪,甚至同情起周来英一家:遇上这么个蒸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也是够糟心的。
说到这里,周来英嗓音突然拔高,指着许香凤咬牙切齿道:“谁想我家掏心掏肺对人家,就是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彩礼才要他们家一百块,一百块啊,这年头虽说都不富裕,可就是乡下娶媳妇彩礼也不只一百块吧?
我们家想着给二花做脸,彩礼意思意思,以后他们对二花好,比什么都强。就是嫁妆我们家都准备了三转一响和四季被褥衣裳,随便哪件不值一百块?
事不解决,主打一个膈应人。
大部分人都听说了昨晚厂门前发生的事,此时任许香凤怎么哭都同情不起来,甚至还有些厌恶。
直到周来英突然提高嗓门让她说话,把她吓的一哆嗦。
抬头,对上周来英杀气腾腾的眼神,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大嫂,我……我没那么说,没嫌彩礼要多了,都是别人误会了。我也是真喜欢二花这孩子,想两个孩子好……”
铁饭碗,大高个,模样还俊,谁敢说咱们家二花在整个周县不是数一数二的人才?”
见围观人纷纷点头附和,周来英更得意了,看向许香凤时眼神满满的都是嘲讽,“我和建设本想着让二花在身边多留几年,再享几年当姑娘的福,可许秀凤她儿子能说会道啊,我们就想着既然孩子们看对眼了,又一个院住了这么多年,婚后我们两口子也能照应到,勉勉强强也就答应这门亲事。”
许香凤,你咋不说话?别在这装哑巴,你说我哪句说错了?哪句话冤枉你了?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