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一问她花丫头要了多少彩礼她就抹眼泪,一问就抹眼泪,我也以为花丫头要了多少呢。才一百块?她和东风一个月工资加一块也有快七十了吧?这么多年一百块都拿不出来?我咋就不信呢?不会是想要白得人家好好一闺女吧?”
“啥?东风还和花丫头借钱了?哎呦,我这暴脾气真忍不了了,从前还觉着许香凤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整天哭哭啼啼的像是受了多大委屈,谁知道这是人家的手段啊,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分钱不花白得一个能挣钱的媳妇不说,好人还都给她做了。要不怎么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呢?这老娘们会哭,能把老爷们骗的裤衩子都不剩。”
说话的也是家属院的一个婶子叫程玉珍,从前就因看不惯许香凤这副模样说了几句,被许香凤憋憋屈屈地抹了几回眼泪后,就得了个欺负老实人的名声,因此儿子都二十多岁了,愿意和他相看的姑娘一个都没有。
这话一问出来,那些看向许香凤的目光里没了同情,而是多了谴责。
有人嗤笑,“那谁知道呢?年前我就看她在供销社买了好多东西,这身呢子大衣就不止一百块了,还有她脚上穿的鞋,腕上戴的表,都不便宜呢,不会是把钱都花在她自己身上了吧?”
许香凤没想到花忍冬会说出这番话,微怔之后,眉头微微拧起,打量花忍冬的眼神都透着疑惑和审视。
花忍冬假装没看到许香凤眼里的算计,对围观的人连连点头,“叔叔伯伯,婶子阿姨说的是,都是我的错,之前是我想差了,以为大伯家只有大伯一个人挣工资,还要养那么大一家子,都能给我准备三转一响和四季衣裳。东风哥家有许阿姨和东风哥两个挣工资的,一百块钱彩礼应该不会为难,才……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改,不会在不了解许阿姨家条件的前提下,提不切实际的要求,请叔叔伯伯,婶子阿姨做个见证。”
“啊?我咋记得你闺女是临时工?”
“临时工咋地?临时工不是工?工资也不比正式工少多少,赶上厂里转正,那也是正式工了。”
见老白不乐意了,那人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着你闺女是临时工都能有五百块彩礼,花丫头这个正式工,才要一百块不过分啊?再说人家大伯家还给陪嫁三转一响呢,又要钱又要票,凑齐了得小一千呢,东风他妈还整天哭哭啼啼的是想干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