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当即背着肉跟着耿玉莲去隔壁,在耿玉莲帮忙下,将背篼放下来,又忙着将随后进来的陈子谦、陈平和瞿冬萍的背篼也都接下来靠着板壁放好,然后几人将肉一块块取出来,放在竹席上。
看着眼前的一大堆肉,一家子脸上都堆满笑意。
“这些肉啷个办?”陈平微微喘着气,揉了揉肩膀,有些兴奋地问。
雪地走破路,得挑选着没有踩过的地方走,不然湿滑无比。
四人落脚踩碎冰壳子,小心地往上走着,一路咔嚓作响。
他犹自记得,五岁那年,大雪将路铺满,陈平领着他拿着家里的洋铲当雪橇,垫坐在屁股下面,双手抓着洋铲把,两只脚前伸当刹车,顺便掌控方向,一路滑下来,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我在隔壁铺了竹席,用来放肉。”耿玉莲进屋的时候说道。
知道是去背肉,她在家里面也做了准备。
自那以后,哥俩再不敢这样玩,想玩也是去别的地儿。
哪怕被揍了,过往的时光依然让人怀念。
吃了一肚子肉的两条青川犬,精神看上去格外好,一路小跑在前,跑一段,又停下来回头等着陈安。
岔往半山腰老房子的坡路呈之字形,下了这场雪,又连续冰冻那么些天,雪层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蓬松,表层蒙上了一层冰壳子。
坡路上的积雪,被压得板实,只是一夜的时间,被冰冻起来。
全家上下一下子变得艰难,一步一滑,下来废屁股,上去废脸面。
结果,在陈子谦外出串门,走不了二十步路就摔了三跤后,回去揪着陈平、陈安,就给了他们一顿竹笋炒肉,打得鬼哭狼嚎,尤其是身为大哥的陈平,屁股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痕,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没多长时间,宏山和另外几个村里的同龄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加入进来。
孩童无忧,玩得那叫一个热烈。
严冬时节,天黑得早。
四人从山里出来,岔上石河子村土路的时候,天色早已经昏暗。
天气冷,这种时候,村里人大都缩在家里的火塘边烤火,很少有出来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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