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李承松不仅仅是陈安撵山、采药的师傅,更是在陈安遭灾残废后,生怕他吃不好,隔三差五往盘龙湾送点野味,生怕他缺穿的,还会随着天气变化,买些衣物送来,生怕他病痛缠身,经常送来些草药叮嘱他喝的人。
原本上辈子陈安想着要多给李豆花一些照顾,结果到头来,反倒是李豆花一个老人照顾他更多。
这样的师傅,陈安怎能不上心?
能再次重活,再续师徒缘分,陈安今天只想陪着李豆花好好喝上一顿。
通往石河子村和黑潭子村的土路,有一段是重叠的,到了岔往两个村的岔路口时,陈安领着两只青川犬钻进了中间的小道,又走了大半个小时,在山半腰看到坐落在山间沟谷小片平地上那座孤零零的茅草屋和小院时,眼睛不受控制的湿润。
“师傅,我来看你了!”
陈安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大步走向木屋。
别看羚牛体型不小,陡坡谷地都能见到它们的踪影,非常的灵活,人根本就跑不过,看着羚牛空洞的眼神和发狂冲撞过来的情形,此时此刻,唯有闪避开来。
被羚牛顶撞了,尖锐的角轻易能将人开肠破肚,别看是食草动物,那骨子凶悍劲,绝对不输野猪、黑娃子(黑熊)。
说来也赶巧,陈安去拜师,正好碰到已经六十多岁的李豆花不逍遥的时候。
他上山采药的时候,无意中在陡坡半山腰惊起一头藏在石崖下边睡觉的羚牛。
羚牛惊站起来,一人一牛就在陡坡上,中间相隔六七米,可谓是狭路相逢。
采药的时候,少不了翻山越岭,越是好的草药,越是藏在险地,很多是连狗都去不了的地方,身上多带点东西,也会成为累赘,通常都是轻装简行,只有一个用来装草药、绳索、干粮的布袋和一把药锄,外加一把砍山刀,也没别的东西。
他一边走,一边用拄手的木棍在树上或是石头上敲敲打打,或是扯着嗓子吆喝几声,故意弄出声响,目的是为了惊走附近的野物。
他也没想到,相隔得这么近了,会突然在隐蔽的石崖下会惊出一头羚牛。
不得不说,在那些艰苦的岁月中,会打猎,会采药,懂得向大山伸手要吃要喝的门道,日子总能过得比一般人要安逸得多。
后来,他又当过几年兵,去过不少地方,打过小鬼子,直到解放后伤退,回到黑潭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