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嬴骁这个在自己膝下长大的孩子,太后的表情还是微有动容,她亲自去将嬴骁从地上扶起来:“你身子骨也不好,不必给哀家行此大礼。”
“母后,您病了许久,儿臣未能去给您侍疾,儿臣真是不孝。”
“算了。”
太后叹气一声,拉着他一同坐下:“你是哀家养大的,哀家最是清楚你的性子,说什么不孝的傻话,你呀,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就是对哀家最大的孝顺,哀家已经失去一个儿子……”
说着,她便忍不住有些垂泪。
嬴骁面露难过之色,从身上拿出干净的手绢递给太后。
太后接过来,不等他安慰,便自己收敛情绪,并及时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些伤心的事了,现如今,有墨儿这个皇上当政,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她看向嬴墨,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皇帝,你小小年纪,在边疆那种蛮荒之地住了十年,好不容易回到京都,就遇到这个烂摊子,也真是为难你了。”
“不为难。”
嬴墨回答的简单,直接,没有感情。
太后听闻,也不气恼。
毕竟,一个在莽荒之地长大,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现在当了皇帝,能尊她一声母后,已属不易。
只是,气氛还是稍显尴尬。
好在,没过多久,又陆续来了几位亲王和公主,大家行礼之后,都各自坐下。
其实,宫变之后,皇室的人直到现在心中都还笼罩着一层阴云,对嬴墨这个原本已经死了十几年,又突然冒出来的血亲,感到十分陌生。
现在他当了皇帝,大家跟他也都不是特别亲近。
倒也不是不想,只是,他身上的气场太冷,看着就像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如果不是太后回宫,这些亲王和公主们,平时压根不会进宫来。
所以,这家宴的氛围,真的可想而知。
不过,宴席开始,酒过三巡之后,话题总算活络起来。
太后看了一圈宴席上的人,似乎发现了一个问题,便转头看向嬴墨问道:“皇帝,你登基也有两月,为何,还迟迟不立后?”
“母后,这事不急。”
嬴墨显然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握着酒杯,一时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太后闻言,不禁蹙眉。
“皇帝,这事怎可不急,后宫若是一直无主,时间一长,必定容易生乱,还是尽早定下中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