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吃。”
慕枝端着饭碗，愣神半晌，突然听见芳姑姑的声音传来，怯生生的叫她吃饭。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如此清晰的跟她说话。
虽然，慕枝知道她是装疯，但她愿意慢慢在她面前表现出正常，就是说明，她的信任在一点一点增加。
“芳姑姑。”
慕枝朝她笑了笑，给她夹了点菜：“你也吃。”
听见这个称呼，芳姑姑明显愣了一下，脸上似有痛苦的神色。
“芳姑姑，你怎么了？”
“不想笑，就不要笑，难看。”嬴墨嫌弃地道。
慕枝嘴角的弧度瞬间收起，紧绷着脸。
她有时候总觉得，嬴墨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开诚公布的聊过一次，很多事，只是心知肚明，却谁都不愿意戳破。
可这一次，她要做的事，他到底清楚几分？
昨晚他说，“朕相信你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剩下的，交给朕来处理。”
嬴墨转头看向她，眼睛上的乌青已然消下去，恢复了往日的俊美容颜，目光深邃幽暗，宛如深潭般冰冷沉寂。
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慕枝，耐心的等着她开口。
慕枝深吸一口气，唇角扯出一抹微笑。
等她洗完回来，发现嬴墨也在殿中坐着。
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一般都是嬴墨需要她做什么的时候，自会叫着她一起，虽然，每次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就只是跟在他身边而已。
如果不需要，她早上起来甚至都见不到他人，若她不主动找过去，一整天不见，似乎也是可以的。
这话。
她真的有点不敢相信，是自己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皇上。”
慕枝是很纠结。
经历过这么多次，不淡定，也淡定了。
她先朝殿中看去一眼，见嬴墨不在，才慢悠悠起床去洗漱。
“想说什么就说。”
嬴墨坐在御案后，处理一些特殊奏折，从慕枝站到他身边，他便知道，她是有话想说。
纠结这么久，如此难以启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