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说,即便送到此处,还要特地点了我们这些兄弟过来搭手么?你记得镖头怎的交代的?那样紧张,从前出去跑夺命镖时都没如此小心过!”
“若说其中没有鬼,我是不信的!”
那人说完,另又有人接道:“这还不算,当家的那许多方子从来只有咱们自家镖局才给用的,前次正安堂拿了八百金并两贴好汤方来,想买换其中一副跌打药膏药,还特地说动了鄜延路走马承受来说项,当家的连理都懒得理,说是秘方,绝不外传,一口就回绝了。”
“若是叫那阉人晓得,眼下许多丸药方子,竟是整整齐齐全数捏在才认识不久的赵姑娘手上,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模样!”
“一口一个阉人,小心讲顺口了,给当家的听到挨说!”
“我难道说错了?朝廷来的这些官,除却找麻烦、捣乱,坏事没少做,好事一桩不见做……”
“好了好了!说正经的,莫要扯到那旁的上头——老岑,不怪你都这把岁数了还打光棍,当家的都做得这样明显,你还发梦啊?”
“别啰嗦了,明日那许多事情还要办,最好做得漂漂亮亮的,不好拖了后腿!”
赵明枝自然不晓得后头都发生了什么,次日一早,因想着去见廖勉,少不得带些仪礼,便同木香一道出了门。
她准备寻些铺子做礼品采买,另也自配些药材,此时虽不方便,等过一阵子事情办妥之后,也该将半脸黑疣洗一洗,另还要煎药吃了,换回自己本来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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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再纠结从前事自然毫无意义,往前看才是正经。
因收到李训遣人送来的信件,得知快则一二日,慢则二三日,自己便能有个机会见那廖勉,赵明枝再不耽搁,当即开始筹备。
兵者,牵一发而动全身。
朝廷考虑的自然是全盘之事,不可能因为延州一地,拖累全局。
当真与西贼开战,哪怕只调兵一万,少说也要动用民伕三万运送粮秣辎重,况且一旦陷入与狄人战事这摊泥潭,便不单是边境一二城事,西北之地,乃至更深腹地,还不晓得会水深火热多少年。
“所谓为国忍气,便是如此了。”
只是忍得一时便罢,朝廷既无长久谋划,也无应对之法,却叫狄人把胃口越养越大,待得对面看透了晋人究竟几斤几两之后,胆子也越发肥壮,才至于发生举兵进犯,屠戮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