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若裴雍做得干净清楚,又怎会招惹误会?
不过眼下既然太上皇已然困于夏州,新帝又暂居蔡州,他作为臣子,便应当听从新帝号令。
朝廷喊他不要发兵,不要去蔡州,必有朝廷考量,不好违命,一旦违命,将来果真或挟天子,或自揭竿,终要上那史书上的“乱臣篇”了。
而另又有人则站在裴雍一面,只道天子不德,与万民何干,难道天子犯错,要天下会账?
所谓“覆舟水是苍生泪,不到横流君不知”。
眼下既然人人皆知,凭什么亿兆百姓破家灭门,妻离子散,还要叫那昏人安排去送死?
难得西北有兵有据,财力两雄,能救天下苍生,难道便要为了那一人之私,眼睁睁看着生灵涂炭?
若有能耐,自然可以插手相助。
至于蔡州朝堂——当然要清君侧!
新帝年幼,不同夏州那一位,被人蒙蔽也是正常,节度既是贤臣,拥护新君,清扫奸佞,难道不是正道?
至于所谓势大之后,或会“孩视”陛下,那跟不必操心了。
明君当会用人,自能将裴雍降服,哪里轮得到旁人多嘴——你难道姓赵么?
当真到了那一天,也有御史台的人去死谏,你要啰嗦,还是先榜上有名了再说。
按眼下形势,若无裴节度出手,今岁还有无科举都是两说。
说到最后,多半就是不了了之了。
只有一回,忽然有人无不险恶地提点前者:“府学每月发放的学俸,若按朝廷原本定数,仅有四百,人数还有定额,全是节度一力主张,才把金额翻了倍,又把人数扩到所有府学学生人人能得,若按你说法,样样照着朝廷来,不若先把这两年领的学俸还回去?”
前者听得这话,自然憋闷,怒而反驳:“这钱难道是那裴雍自舍的?自然还是府中公银,是为朝廷、天子福泽,我凭什么不领?”
“朝廷、天子福泽便是四百文,按你排行,都不到前三百,哪里轮得到你的份?全数退了再来同我们说话!”
“你又算老几,有本事叫那裴雍……裴节度来同我说!”
于是两边便推搡起来,险些撩了袖子开始斗殴。
几个单纯气盛的年轻人说话,自然不能当真。
然而赵明枝听完这几日,却觉得有一桩事实在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