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那小二送了头面首饰来,打开给二人看,果然金光闪闪,熠熠生辉,钗、簪、篦、梳、步摇等等一应俱全,总计一套三十六件,足有十余斤,连那盒子都是精雕细琢。
李训只看了一眼,便问银付帐,最后报了一个处宅子名号,道:“送到此处门口,在外稍等我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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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你与我同去,旁的不用做,只当外人面多多催我回京兆府便是。”
竟这样简单?
她原先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复述这话,忽然发现好似有哪里不对,说到一半,连忙住了嘴,一时赧然。
李训不免再笑,却没有再同她纠结这个,只道:“其实无事,只我今夜本要去拜访一位长辈,因瓜葛甚多,又蒙她家恩惠,有些事情不好推辞,却又不能答应,是以有些情怯罢了。”
最后用的竟是“情怯”二字。
赵明枝顿时松了一口气,复又诚恳道:“虽不晓得是什么,但不知有无我能帮上忙的?”
又道:“二哥要有事情,自可去忙,不必理我——我自小一人在外时候不少,眼下又不同从前那样在荒郊野外无法可想,均州是为州城,我寻一间客栈住下,自便得很,只老实窝着等二哥得空来找就是。”
她话说得这样乖觉,只叫对面李训听得不免微笑,最后道:“虽未必有用,只你跟着却比你在外住着能帮上忙。”
他听得动静,转过头来,看了赵明枝一眼,回身把那木窗关了,复才落座。
饭菜未上,两人相对而坐。
赵明枝早已犹豫一路,见他方才那般行状,终于开口道:“二哥,我有一句冒昧话在心中许久,因怕不妥,一直不敢问。”
上门都情怯,不好推辞又不能答应的,会是什么?
不过既然李二哥说无事,那必定不是什么大事,只有些麻烦而已。
见她这般郑重模样,李训却神色古怪,半晌,才失笑道:“是不是承彦同你说什么了?”
赵明枝一愣,欲要遮掩,又觉无用,索性老实道:“承彦哥叫我把二哥看好些,不要……”
赵明枝途中疲顿,自去隔间净手洗脸,等再出来,就见李训正临窗而立。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