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昏暗,厚重的帘子低低垂着,遮住门外黯淡的日光,她的影子与屋内昏暗的灰黑融为一体。
“珮茹?”
丹琴进了屋子,走了几步,却并没看到珮茹。
屋内的摆设虽然华丽,可瞧着却像是有些时日没人用过了。
罗美人怎么可能在这里?
珮茹果然是诓她的,丹琴暗自摇头,她就不该心存侥幸。
还没等丹琴转身出去,她身后的门就吱呀一声关上了,紧接着传来悉悉索索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丹琴赶忙跑过去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
阿雪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张望:“丹琴怎么还不回来?”
都快午时了,要煎药了。
是被什么事绊住脚了吗?
“珠纱,”阿雪唤了声,“厨房里热着菜,你看着点儿火,我去找找丹琴。”
没人应声。
“珠纱?”
阿雪皱皱眉头走进去,转了一圈儿也没看到珠纱的人影。
反倒是苏才人身边的秋芜走过来:“明雪,我方才看见珠纱往外面去了,好像是夜阑殿那边起了火,有人瞧见一个穿石榴裙的宫女往夜阑殿去了,好像是……丹琴。”
夜阑殿?
那不是裕太后生前住过的地方?
丹琴往那里去做什么?
来不及多想,阿雪忙道:“秋芜,烦你帮我看着点儿锅子上的菜,我去看看。”
说着,解开身上的襜衣,塞到秋芜手里,急急忙忙跑出门去。①
秋芜盯着手里襜衣,垂下眼眸。
一路上,地上的脚印越来越多,灰黑黄三种颜色交错着陷在雪里。
远处飘来一阵越发浓烈的、呛人的烟味儿。
远远地,阿雪就看见一堆人乌泱乌泱挤在那儿。
灰黑的烟从夜阑殿里面飘出来,直直地往天上升,仿佛要染黑整片天。
“借过,借过。”
阿雪一面挤,一面踮起脚尖往前面看。
若真是丹琴……
“我才不赌呢,我又不傻。”
“明雪,亏你能想出这种好法子,要换了是我,今日定是要挨饿了。”
“你头皮痒吗?是不是太久没洗头了?我有皂角,可以借你。”
“明雪,抓住了!”
“明雪……”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