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
是阿雪。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春兰笑了笑：“明雪，从今往后，才人就托付给你了。”
“还有……”
“好好活下去。”
说完，她的动作顿了一下，身子直直地往一边倒去。
待阿雪唤了牢头来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呼吸。
春兰低着头，不出声。
“春兰，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颜如玉道，“你该知道掖庭局那种地方，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只是到时候到底是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还是用炭火烙，那可就不一定了。”
河岸边的风很是有些冷。
白霜似的月光似乎都被这风吹得散落一地。
春兰默默跪在地上。
似乎半点没察觉到方才的危险。
春兰垂着头，只静静盯着膝盖前的一小片草地。
颜如玉弯下身子：“你呢？谋害皇嗣，可是大罪。背后可有人指使？”
“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传来，阿雪回过头。
是沈流云。
她怀里的孩子早就给红蕊抱走了。
红蕊找了个流苏逗他玩，他又咯咯笑了起来。
“叫你过去你就过去，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老实听话呢，”颜如玉叹气，“就算出去也好歹找个人陪着。”
阿雪只得低头认错：“阿雪知道了，多谢颜惠人教诲。”
两边窜出几个身强力壮的内侍，跟在他后面追进竹林。
阿雪一个踉跄，勉强在河边站稳。
还好，赌对了。
“要不是我恰巧和大公主一道过来醒酒，你今晚就要给淹死在这儿了，”颜如玉道，“你不在玉才人身边待着，大晚上地跑这里来做什么？”
“有个小宫女说春兰姐姐崴了脚，叫我过去。”阿雪低着头如实道。
后面跟着颜如玉。
阿雪终于松了口气。
“住手！”
一旁忽传来一声怒喝。
小内侍一惊，暗骂一声，急忙松手甩开阿雪，急急地朝竹林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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