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摇头:“看来你对你背后的主子可衷心的很呐,只是可惜了玉才人,那么相信你,如今怕是要被你连累了。”
春兰神色微动,仍咬着嘴唇不说话。
惨白的月光照在她脸上,仿佛融化了她的灵魂,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眸也是空洞的。
月光在草地上匍匐,冷白的月光浸透了竹林的根部。
竹叶相互摩挲,发出的轻微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老实点儿。”
几个小内侍把方才那个给押了出来。
那人不断扭动着身子,恨恨地盯着她们。
“你为何要害明雪?”沈流云问。
小内侍把头一扭,也不说话。
沈流云却蹲下身子,用手指捏住他的脸:“本公主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沈流云身边的红蕊道:“这是从前秋美人身边的德贵,后来被抓到赌钱给关到掖庭局去了一阵子。您大概是在去年秋猎的时候见过他。”
“你现在在哪儿当差?”沈流云问。
德贵不说。
“是在明空阁钱宝林身边,”颜如玉道,“前几日我还见过。”
“是钱宝林让我这么做的,”德贵忽然嚷起来,“她说她一直看秋美人不顺眼……春兰也是,她也是被钱宝林收买的!”
颜如玉看了沈流云一眼,后者摇摇头。
于是她一挥手,春兰和德贵便被押了下去。
月亮慢慢往西边坠去。
灰黑的云压着屋顶,把所有的光都遮去。
中秋宴平白生了许多事端,早早便散了。
沈流云等人把事情像元嘉帝如实禀报,元嘉帝大怒,下令严惩二人、严查此事。
玉才人听了事情的原委又惊又惧,再加上本就在病中,竟一下子晕了过去。
玉华宫里,窗外的叶子落了,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稀疏的叶影映在素白的窗纸上。
屋内,灯影幽幽。
阿雪端了药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又掏出帕子给玉才人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玉才人缓缓睁开眼睛:“……是你啊,明雪。”
阿雪端了碗,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才人,太医开了药,刚煎好的,喝一些吧,别再想了。”
玉才人却摇摇头:“先放着吧,我等会儿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