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又从乌云里露出了一半,惨白的月光映着她的脸庞,那样温柔,眼眸里却空空洞洞,好似毫无生机的木偶。
“你话怎么那么多?”
小内侍给冷风吹着,很不耐烦起来。
“怕不是想要拖延时间吧?”他冷笑一声,“这里偏僻,醒酒有湖心亭,谁会到这里来?”
说着,猛地用力,一把把阿雪往河水里按。
阿雪怀里的小婴孩哇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哟,还有这小子,”小内侍瞥了春兰一眼,“你找个东西,把他的嘴堵着,免得这小子哭的太大声了把人给引过来。”
春兰掏出一方素白帕子,团成团一把塞到这孩子的嘴里。
“那这孩子是丢到水里,还是像方才一样用被子捂死?”
“丢到水里吧,”小内侍漫不经心道,“好容易才从他奶娘那里骗出来,万一他奶娘找过来了,又给救活了倒是不妙。”
“丢水里刚好可以说是这个宫女偷孩子的时候不慎落水,结果两人都死了。”
春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抱着那孩子伸出手。
她的胳膊下面,是漆黑而又冰冷的河水。
河水涌动,翻出一点白色的浪花,像是恶鬼露出的獠牙。
它静静等待着,送入自己口中的猎物。
若这里只有春兰一人,她还能设法出去。
若还有别人……
春兰不说话,只站在原地,静静望着她。
空气里一片寂静。
屋子外面,珠玉河流水声淙淙,像是河水颤抖着的呼吸声。
说着,拿了腰牌上挂着的流苏穗子逗这孩子玩。
小孩咯咯地笑了起来。
阿雪低头看着这小孩,一面笑,一面垂下眼眸。
索性他还有一息尚存,此刻正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冷汗从阿雪的背脊滑落。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阿雪不自觉地攥着手掌,掌心汗津津的。
她佯装疑惑:“姐姐,怎么了吗?”又笑,“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娘娘的孩子,瞧着还怪可爱的。”
阿雪把孩子抱的紧了些,背对着春兰深呼吸几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缓缓转过身,笑道:“看见什么呀?我方才路过这里,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