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又集中在贵妃身上。
贵妃却只抚着自己步摇上垂下来的流苏,神色平静,似乎此事与她无关。
应才人又捂着嘴咳嗽几声,望向贵妃,声音有些颤抖:“贵妃娘娘,妾素来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要害我?”
贵妃不答。
“贵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元嘉帝的声音也沉了下去
朝臣之中有人掌心出汗,有人吞吞口水。
他们交换了个眼神。
有人端起茶盏,刮刮茶叶沫子。
他们的心又都放了回去。
贵妃松开垂在肩上的流苏,毫不在意地笑笑:“皇上,您先别着急,还有罗美人和玉才人还没说完呢。”
“本宫也想听听,她们是怎么指责本宫的。”
“应才人小产,太医说源头在您所赠的屏风上,说那糊屏风用的素纱是用药泡过的,就是那味道让应才人小产的。”
屏风……小产?
四年前。
尹采女提着笔,蘸了蘸墨,沉思许久,终于在桌面上放着的画上小心翼翼点了几笔。
吹干墨迹,凝视着自己的画作,她轻轻笑了笑。
吱呀一声,门被猛地推开。
“采女,”晓珠忽然慌慌张张跑进来,“采女,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淑妃见此情形,忙笑道:“贵妃姐姐,你如此说话恐有不妥。”
“是吗?可本宫却觉得妥得很,”贵妃终于起身,向元嘉帝道,“都说‘三人成虎’,今日妾算是见识到了,还望皇上明辨是非、明察秋毫。”
“望皇上为奴婢昭雪,还奴婢清白!”尹采女也不甘示弱。
这鸟雀的眼珠子的画法,可是她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
果然好看。
尹采女冷笑:“那屏风是应才人的生辰礼,名册上写的是由妾所赠,妾虽擅画工,也确实画了一幅喜鹊寒梅图的屏风要送给应才人,可妾家境贫寒,如何买得起那样好的纱?”
“况且,若是仔细瞧那屏风上的图,就会发现那喜鹊的眼睛画的和妾从前画上的略有不同。”
郁贵妃却仍旧摆弄着她的指甲,只微微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