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小丫头计较的。”
那种近似于檀香的味道从香炉里升腾出来，坠到地上，贴着地面匍匐着、蜿蜒着，一直寻到玉才人的脚腕，缠住，淬入她的皮肤。
头脑又变得昏沉，像是灌了水。
连眼睛也泡在水里，视野模糊成一片。
“才人，”阿雪又道，“您这几日肠胃不好，吃不得青团。”
露华宫的这位赵姑姑趁玉才人不注意，狠狠瞪了阿雪一眼。
阿雪恍若未见。
阿雪忙把碗接过，又放回托盘上。
“……差点忘了，”玉才人笑道，“我早上喝了药，倒是喝不得这姜汤了。”
仔细瞧，眼前这位赵姑姑和她记忆里的虽然面容和身形都有几分相似，但到底还是不同的。
“青团……”
玉才人无意识间喃喃：“奶娘，我想吃青团，你给我做一些好不好？”
“如此，”这位赵姑姑笑道，“倒是我的不是了。”
又问：“那您想吃些什么？我去厨房给您做。”
“才人，”阿雪忽道，“您今日早上喝的药同生姜药性相冲，不能喝。”
玉才人恍然惊醒。
听到奶娘分明早已经不在了。
而她，甚至都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似有若无的药香在沉闷的空气里愈发沉重起来，似乎能凝成水在空气里流动。
方才怎么会以为她是赵姑姑呢？
玉才人神情落寞。
“才人，”这位赵姑姑把托盘放到玉才人身侧的矮桌上，端起碗，“秋日寒气重，您喝些姜汤去去寒吧。”
玉才人的手有些颤抖，但仍伸过去，接过那碗。
青瓷的碗滚烫，但她的手指似乎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一般，牢牢地捧着那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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