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娘出门走亲戚去了,我夜里发热,以为自己得了风寒,为了省钱又没去看郎中,一连喝了好几天的姜汤,结果不仅半点儿没见好,还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夜里也时常发热,我差点儿以为自己得了痨病了,”阿雪笑道,“后来我娘回来带我去看了郎中,这才知道风热喝姜汤反而会让病情加重。”
“这么说来,赵姑姑的姜汤倒是白熬了,”春兰道,“那该吃些什么?”
“我记得当时……”阿雪回忆,“郎中提过一嘴,说用柴胡之类的东西熬水或煎服可以退烧。不过他开的方子却是叫什么‘银翘散’,里面还有好几味药,像是银花、苦桔梗、薄荷之类的。只是时间隔的太久,到底是怎么写的我已经记不大清了。”②
“其他东西没有,但柴胡好像还是有的,”春兰急急忙忙打开柜子翻找,许久,找出一个油纸包,笑道,“我就记得宝林从前喝的安神药里有这一味,果然还剩下些。”
玉宝林也笑:“那就拿这个熬些水试试。”
——叩叩。
“宝林,姜汤热好了。”赵姑姑的声音忽在门外响起。
“您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思虑过重。”
“或许吧……”玉宝林盯着床架上淡紫色的帐顶,不知在想什么。
“您哪里的话,”阿雪笑道,“而且伤药,昨日春兰姐姐已经拿给我了。”
“你受委屈了,”说着,玉宝林又向春兰道,“你去帮我把梳妆匣里的三支银蝴蝶簪子拿出来,再拿一对珍珠耳环。”
她拉着阿雪的手:“这些东西你拿着,两支分给你的同伴,剩下的你自己留着。赵姑姑……她毕竟是我的奶娘,对我照顾良多。”
阿雪接过:“多谢宝林娘娘。”
“宝林,您先睡吧,”春兰替玉宝林掖掖被角,又把她额头上的布巾取下,换了一块,“赵姑姑的姜汤怕还要好些时候。”
“我睡不着,”玉宝林道,“不知为何,最近我睡着了就会梦魇,这心脏也咚咚咚跳个不停。”
玉宝林伸出手,手指有些颤抖,几乎要碰到春兰脸颊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都是我……”她红了眼眶,“都是我没用……害你受苦了。”
“咳咳咳咳……”刚说完,她就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奴婢不敢。”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