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君子之德为上。”
阿雪闻言,笑道:“女官为民间众女子之表率,既为表率,自然以姑姑所言‘德之上者’勉励自身为宜。如此,‘合于贤德’不更应该以合于姑姑所言‘德之上者’,即‘君子之贤德’为佳吗?”
李姑姑讷讷。
心觉不妥,却一时想不到如何反驳。
张姑姑深觉畅快,但到底同为宫中女官,不好太过明显。便端起茶盏,刮刮茶盖上的茶叶沫子,笑着解围:“你倒是伶牙俐齿,不过既是纸鸢,应该能飞的起来。你且放一放这纸鸢让我们瞧瞧。”
阿雪垂首应下,从衣裳口袋里掏出一卷线,系好风筝轮、缠好线,最后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纸鸢系好线钩。
“院内狭小,姑姑可否容阿雪到外面去放?”
“自然。”
天空中,丝丝缕缕的云浮过。
空气湿热,院子里的叶子也只微微晃动。
放纸鸢最讲究风。
但显然,今日的风不大。
众人随着阿雪来到院外的一处开阔平地,四周没有房屋,只靠近湖畔的地方有一棵低矮的歪脖子枣树,树上隐匿着几只闲的发慌的蝉。
蝉声愈噪,午时炎热烦闷,这恼人的蝉鸣更是让人平添几分烦乱。
阿雪抬起头,透明耀眼的日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眸。
云彩浮动变幻,日光又暗了下去。
风欲起,云先变,日色昏,禽鸟躁。蜩鸣骤,蛇鼠隐,物不安宁,兆风起也。④
得先把事情解决了。
若是这次真的不行……那就等下次采选再来。
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少。
日头一点点升高,日晷上晷针的影子一点点指向午时。
日头炎热,空气里没有一丝风。
眼看着姑姑们的茶水添了一遍又一遍,唇枪舌剑间,对作品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阿雪攥紧拳头,指甲刺到掌心时微微的痛感让她勉强定了定心神。
现在不可以慌。
阿雪垂下眼眸,不在面上露出半点。
李姑姑露出一点笑意:“如此巧思,又添绣工、文才,确实称得上是‘巧思精致,合于贤德’。碧珠,且留着吧,等后面的都看完了再一起挑上一挑。”
“听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