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首先开口,礼仪一丝不苟,就好像在走一个既定的流程一样。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一个流程。
黑律法师也是人,也是修者,就算黑律再怎么严苛,也不会把执行黑律的法师当作最纯粹的冷血生物。
是人就有感情,就有亲疏,这一点不要说是黑律法师,就算是大罗天仙也没有办法避免。
但是,黑律法师到底是比较特殊,一举一动,都难免会让人联想到黑律。
可黑律法师总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解决的。
但在这个过程里,也或多或少的会影响到黑律本身在外人眼里的威严。
于是乎,很早就有了一个折中的处理办法。
姜临之前做的没错,法衣,号令,令牌三者,未曾在身,就是表明要去做自己的事情。
而这个行为本身,是犯禁的,因为北极驱邪院不可能容忍挂印而去这种事。
不过虽然犯禁,但也没有到黑律判罚的地步。
而这也是折中处理办法的前提。
虽然犯了禁,但没有到触犯黑律的地步,可不罚又难免会影响黑律威严。
于是乎,邓祖来了。
身为北帝黑律法脉的祖师爷,名义上来说,一切修北帝法的修者,都算是邓祖的门人,黑律法师也不例外。
包括姜临在内,自然也是如此。如果说,魏天君是黑律法祖,那邓祖就是黑律法师们的大家长。
对于姜临这种事的处理方式有很多的旧例可循,说白了就两句话。
从公事,变成了“家事”,从刑法,变成了“家法”。
罚肯定是要罚,但不是黑律来罚,而是邓祖来罚。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邓祖看向姜临,淡然道:“尔因一时之怒,擅做莽撞之事,连累着黑律威严受损,虽是为妻子张目,乃人伦正理,事出有因,但也不得不罚,尔可有怨言?”
“弟子甘愿领罚。”
姜临再次拱手行礼,这是应有之义,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姜临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黑律虽严苛,但也不会去管法师的私事如何,虽然也有限制,但一般来说,在私人之事这一块,最多也就是限制一下,不得在北帝下降之日行房事,否则视为蔑视北帝罢了。
这并不是黑律独有的规矩,就算是人间老百姓祭祖,祭祖的前一天若是行房,多少也有些犯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