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气喘吁吁地跑出三楼大门,一路跑到四楼楼梯间。
确定安全后,她扶着墙,缓缓将背抵在上面放松呼吸。
宽大的兜帽在剧烈跑动的时候已经掉了下来,垂在后颈乌黑的发丝就这么粘在耳畔,小部分凌乱的搭在雪白的额头上。
脸上泛起了生理性热气,将她脸颊染得通红,又被尽数挡在口罩下,只有露出的一双琥珀色眼睛水光潋滟,勾人心弦。
脸上的口罩太不舒服了,云歌犹豫着要不要摘下来散散热,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冷淡熟悉的声音。
但云歌在意的不是后面一大堆的刻字,而是那个清晰的名字,以及死去的时间。
——这个名字她曾经在桑乐和办公室里的电脑见到过。
她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骨灰盒,低声道了句冒犯,紧抿着唇打开了那个盒子。
里面是惨白冰冷的粉末,云歌抓了一点,质地细腻轻盈,跟重霄给自己的封存袋里的感觉一样,看来就是骨灰了。
云歌轻轻地关上盖子,又求证似的打开了另外的盒子。
……
……
下面是极为简洁的生平记载……和墓志铭。
不主动让员工去死,依照规则办事,宛若清道夫一样的扫尾人员……对方绝对是中立阵营!甚至他所在的十七楼,都可以看成十六楼员工进入三楼的中间站。
所以,现在只剩下好人阵营了。
也就是习斯年所在的十六楼。
直到在打开一个黑盒时,她看到了墙壁上灯光打在盖子内侧的字。
张XX——猝于2018年
无数个黑色木盒整齐的摆放在如多宝阁样式的架子上,每个盒子跟成年人的头差不多大小,不经意的一眼晃去,轻易地给人一种诡异寂静的阴森感。
云歌顺着通道侧目望去,除了木架还是木架,要不是地上的标识引路,第一次进来的人绝对会在这宛若迷宫的骨灰架中迷路。
而简滁,分明是个变态、疯子,这种属性妥妥的是恶人,可有一点,让他从恶人阵营脱离开来——他恪守规则。
在她没有通行证进入十七楼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杀了她,可在她拿出通行证后,就算是来路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