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初听了,心中暗暗敬佩,又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等他刚毕了业,谭都督就亲自带了聘书上楚宅拜访,要聘他到督军府的秘书处做官。只因楚伯父不愿他从政,他后来才改去了宁华大学任教。劭南他博学多才,年纪轻轻就做了教授,他可是宁华大学史上最年轻的教授哩……”
中昱道:“他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客气。”
沈涵初笑了一笑,心下明白楚劭南这样说,是因为那晚她坚持不让他送。其实也并非是因为她客气,只是她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坐在上面,总觉得四空八落的,对面开过一辆汽车来她心里一惊,跑过一辆黄包车来心里又是一惊,连走过一个人来她都要一惊,好像这脚踏车会随时撞上去一般。虽然理智上她清楚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理智归理智,她心里可受不了这一路不断的心惊肉跳。
从这日后,沈涵初却对楚劭南却格外地注意起来。她和夏中昱在宁州师范上课,偶尔聊天时,总会说起一些关于楚劭南的事情。一提起他们的往事,夏中昱总是滔滔不绝:“劭南啊,在这宁州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可他为人呢,一点架子都没有,又善于助人,没有人不喜欢和他做朋友的。”
沈涵初便道:“楚先生倒的确挺友善的。”
“虽然友善,可厉害起来也是相当凌厉。想当年我和他还在读书时,他就是学生中的领袖了。有一年宁州闹灾荒,周边的灾民都涌进了宁阳城里,发生好几次抢米风潮,谭都督便下令驱赶难民,就是劭南去督军府上据理力争,才让谭都督改了主意。后来,他又组织大家四处募捐,偏偏就是他有办法,让那些一毛不拔的商贾乡绅乖乖地拿钱出来募捐,接济灾民。”
夏中昱向来这么口没遮拦的,沈涵初本不想理他。可是他就这么一直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看,好像那晚她和楚劭南之间,发生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沈涵初明明心里坦荡荡,却被他一双炯炯的眼睛看得心虚起来,好像真的发生过什么一般,脸热辣辣的开始发烫。
幸而这时铃声响了,她赶紧说:“我上课去了。”便往教室里跑,这才混了过去。
日子一晃又到了周一,宁州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