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诏书充其量不过是顾家往上送的一个开胃菜,真正的大礼还在后面。接下来这段时间天府重工和蜀道物流的摩擦肯定不会少。”
“处里的意思要你查清楚顾家上供的东西都流向了哪里,一五一十记录清楚,不得遗漏。”
李钧点了点头,“上面是要拿顾家的把柄?”
余寇脸上神情变得阴冷,“上面是要等吴家快要输得血本无归的时候,把这个名单送给他们。”
李钧一愣,“为什么?”
余寇幽幽说道:“当人在赌桌上输红了眼,这时候如果你给他递上一把刀,你猜他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当然是掀桌翻脸,举刀杀人。
念及至此,李钧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两人已经走到这条街道的深处,眼前是一左一右两条岔路。
余寇和李钧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左右分开,余寇挪动着肥硕的身形顺着人群拐进了左边的岔路。
李钧则垂着眼眸一路向右,最终停步在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前。
假山、荷池、林木、回廊,楼内一应俱全,山水园林安静卧在暴雨之中,更显静谧。
唯一算得上喜庆的是门前牌楼檐下挂着那一串火红灯笼。
灯火摇晃,映照着一块金字黑底的招牌,成都府教坊司。
“花这么大的力气去抢一個毫无作用的破烂玩意儿,还是这些读书人会玩。”
“玩?”李钧表情愕然。
余寇巨大的身体就站在李钧侧面一臂之外,头顶的雨伞大的令人发指,或许称为‘庭院伞’更加贴切。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
余寇淡定一笑,曲指弹了下挂在伞边的一枚雕版符篆,“而且现在在路人的眼里,你旁边可什么也没有。”
李钧眼角余光扫过那张自负的胖脸,强忍住不去啐他一脸口水,从武服内衬的暗袋里拿出那本崇祯诏书递了过去。
“这次顾邕让我去松潘卫找的就是这个,崇祯诏书。”
余寇接过来随手划拉了几页后,便丢还给了李钧。
行人撑开带有绚丽灯条的雨具挡在头顶,往来的车流也打开了大灯,一时间街道上迸发出各色旖旎的炫光。
此刻要是有人从悬在天穹的巡逻飞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