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血来。
爱之深,责之切,他对长子不但有父子情,更有一个帝王对储君的深深期待,可长子不但才干没有什么出挑的,人还越来越胖越来越虚,越看越像没出息的,永平帝又怎能摆出好脸色给儿子?甚至昨日他出宫跑马,都只叫了两个孙子,没有叫儿子。
嫌弃是真,可那不代表他不喜欢这个儿子。
徐清婉只觉得周围天旋地转,眼前黑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扶着,视线也渐渐恢复了清晰。
曾公公还跪在地上哭,身边的宫人们神色焦急地看着她。
徐清婉推开宫人,跑向宜春堂,一路冲进孟姨娘的屋子。
永平帝、御医是东宫外最先赶过来的人,永平帝甚至还只穿着中衣。腊月的平城天寒地冻,永平帝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一路飞奔,直到来到宜春堂外听到里面的哭声,永平帝才怔了一下,再之后,他放慢了脚步,甚至还披上了宫人一直抱着的外袍。
穿好袍子,永平帝闭上眼睛,这才掀开面前的帘子。
徐清婉颤抖着手去探魏旸的鼻息。
没有了,真的死了。
才到半路,迎面撞上宜春堂的管事太监曾公公,曾公公自然是孟姨娘的心腹,平时可会替孟姨娘打算了,可此时此刻,曾公公一脸慌张,见到徐清婉就扑通跪了下去,哭嚎道:“禀太子妃,太子,太子他被孟氏害死了!”
害死了……
那里,魏旸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穿着白色的中衣,他的眼睛鼓鼓地瞪着,脸与脖子都呈现出一种青灰色。
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来,已经快要干涸。
因为徐清婉离得近,魏旸死不瞑目的眼睛好像也在看着她。
孟姨娘穿着中衣跪在地上,披头散发面带泪痕,看见徐清婉,她扑过来想要解释,被徐清婉身后的两个宫女迅速按住。
徐清婉毫无阻碍地来到了床边。
东宫就这么大地方,两位侧妃与颇为受宠的孟姨娘就住在正院的西后方,而那叫声,是孟姨娘!
昨晚魏旸就睡在了孟姨娘那里!
没来由一阵心慌,徐清婉立即带着人朝孟姨娘的宜春堂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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