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传出去不像话。”殷蕙提醒金盏道。
不是所有街坊都高兴她高嫁的,若是被人瞧见金盏落泪,散播一些她们主仆在燕王府受了委屈的传言,王府众人怎么想?
金盏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把那股酸涩咽了下去。
殷宅到了。
金盏替殷蕙戴上帷帽,哪怕街坊们都见过殷蕙的面容,现在她是燕王府的女眷,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
准备好了,金盏先跳下马车,站好了,转身来扶殷蕙。
殷蕙探身出来,隔着一层面纱,看到巷子里密密麻麻地挤了好多街坊,将殷宅门口周围一圈围得水泄不通,只是碍于四个佩刀侍卫的气势,不敢靠得太上前。
街坊们将动静闹得这么大,殷家里面的人也都出来了,乃是殷蕙的婶母赵氏,堂姐殷蓉、堂弟殷阆。
祖父二叔他们大概出门了,还没有得到消息。
殷蕙笑道:“谢母亲夸赞,母亲喜欢我这么穿,往后我就常这么打扮了。”
徐王妃叫她坐。
徐王妃已经四十了,容貌在燕王府的一众女人里并不出挑,甚至算得上普通,那单份端庄雍容的气度,与世子夫人徐清婉几乎同出一辙。
镇国公府徐家在本朝便是一等一的勋贵。
国公爷是跟着建隆帝开国的大将军,立下战功无数,建隆帝十分器重徐家,从太子妃到三位藩王王妃,均是徐家女。
殷蕙走到厅堂中央,带着笑容行礼道,恭敬依旧,却再无往日的拘谨。
粉底牡丹纹的褙子衬得她也像朵花,还是一朵会笑的花,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欣赏欣赏。
徐王妃上下端详殷蕙一番,赞许道:“这么打扮多好看,你们年轻人就是该穿鲜亮的颜色。”
主仆俩一个做针线,一个剪月季插花。
“夫人,刚刚我在花园里摘花,听见两个小丫鬟嚼舌头,说是昨晚李侧妃提着食盒去了勤政殿,晚上也留宿了,你说,过两天王爷会不会解了二爷他们的禁足?”
殷蕙不知道,她也不是很在意二爷夫妻俩能不能提前出来,不过,李侧妃提食盒去见公爹,倒提点了殷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