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噩梦,糊里糊涂的,你告诉我,今年是咸宁几年几月?”殷蕙难掩颤抖地问。
她知道自己肯定回到公爹登基之前了,但具体是咸宁几年,她需要确认。
金盏的神色更古怪了,前半个时辰多三爷与夫人闹得动静那么大,夫人居然撒谎说她做噩梦?
但金盏还是如实回答道:“今年是咸宁八年,今日是七月初九。”
脑海里轰的一声,殷蕙险些站立不住。
她是咸宁七年春嫁给的魏曕,咸宁八年春生下的儿子魏衡,也就是说,她在睡梦里回到了十年前,她才十六岁,儿子也才几个月大?
身子擦好了,殷蕙一个人坐在浴桶中,让金盏退下。
是做梦吗?
水是热的,殷蕙掐了下大腿,疼得她直吸气,甚至方才与魏曕的那一场,也真实无比。
殷蕙一直在浴房待到水凉才跨了出来,金盏服侍她换上了新的中衣。
“什么时辰了?”殷蕙低声问。
金盏道:“刚过子时。”
说完,她继续替主子系腋下的盘扣。
殷蕙看向窗外。
魏曕的话重新响在耳边:“我这次进京,可能要九月里归……”
殷蕙彻底想了起来。
这年的八月二十,魏曕的皇祖父建隆帝要庆六十岁大寿,这等大日子,建隆帝没有召见三个王爷儿子进宫,而是命儿子们选派两位皇孙进京祝寿。
身份的差别让殷蕙一动不动地躺着,别说闹了,她连一句气话都没有说,任凭怒火痛苦在胸口交织翻滚。
时间久了,精神终究熬不过这长夜漫漫,殷蕙翻个身,睡着了。
“睡吧,明早再说。”
魏曕的语气是那么平静,平静到殷蕙以为两人只是在谈论明日早饭要吃什么。
他怎么可以?
这一瞬间,殷蕙想到了小时候跟着祖父出门,在路边看到的一幕,有个妇人手里攥着烧火棍,追着自家汉子喊打喊杀。
殷蕙想,如果魏曕不是王爷,她也不是王妃,魏曕敢纳妾,她也敢拿烧火棍打他。
可惜,他是王爷,是她不能以下犯上的贵人。
缓过气来,殷蕙对着黑漆漆的帐子道。
婚后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反对他的决定。
“为何?”魏曕问,“自从你嫁我,端庄守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