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淑白忙道:“去吧去吧,趁着老先生在,何况爷爷奶奶也催了你好几趟了。”
谢陆言却说没必要。
他不愿意做的事儿,一次两次地催他还行,第三次他就该烦了,这园子里,甭管是他爷爷奶奶,还是他妈他爸,无论是谁都没人敢触碰到他的底线,这会儿大家都不再说话了,连他大姐也不劝了。
应宁思考了一会儿,再次抬头,“或者我也可以试试,只是帮你调理一下,但不保证能彻底治好,因为我之前说了,你得先去看心理医生。所以你需要我给你开个药方吗?”
谢陆言勾了勾唇,看着她道,“你是医生,为什么问我?”
应宁立于楼梯的台阶之上,两人相对而立,一高一低。那少年尽管头部仰起,似乎是在仰望对方,然而他的气场却仿佛自高空降临,俯瞰着周围的一切,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冷冽与傲气。
那时他不过十五岁。
应宁也不杵他,挺直腰板对他微微一笑,“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是会遵医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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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应宁与谢闻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确定能治好吗?”谢淑白看着方子起疑,之前也不是没瞧过中医,大差不差都是那几味安神助眠的中药,喝了也没效果,还不如安眠药效果来的快,而应宁给她的这张方子上全是她没见过的中药名,谢淑白一时发杵,有点不太敢吃。
应宁看出她的犹豫,耐心解释:“你的失眠是因为长期情绪压抑,得不到宣泄,以致于肝气郁结导致的。长期肝气郁结会影响脾胃,从而导致消化不良,而消化不良又会引发神经出现异常,有的人会神经衰弱,而有的人则神经兴奋,过度兴奋就会导致失眠。
或许也都想看看,谢爷爷放着身边顶级的医疗资源不用,专门派人千里迢迢请回来的人物到底有什么本事儿?
应宁确实也没什么本事儿,别说她才十四岁,就是他爷爷都不敢说自己“有本事儿”,不过治疗个头脑脑热的,确实也没什么难度。
她从小跟在爷爷身边,光给爷爷抄的药方子就有上万张,这会儿她也不想给爷爷丢脸,落落大方坐下,一抬手,“我需要先给你把脉。”